借著那股反震之力。
它一下向前竄出。
從鋪天蓋地的火海中穿過,直奔花靈所在的方向而去。
院牆上一行五人。
陳玉樓身上的氣息讓它有種莫名的心悸,鷓鴣哨一身殺氣太重,老洋人箭術驚人,而昆侖,那根本不是人。
在它看來,根本就是一頭人形熊瞎子。
一身渾厚氣血,滾滾如潮。
尤其是手裡還倒提著一把開山斧。
饒是它都為之心驚。
身穿道袍的小姑娘花靈最為孱弱。
而且,她身上彌漫著一股蘭芝藥香的味道。
雖然比不上靈氣。
但吞下她的話,好歹也能彌補下今日的損失。
“不好!”
“它要逃!”
陳玉樓氣機始終鎖定在六翅蜈蚣身上。
此刻,它才有了異動,便被他給發現,當即大聲提醒道。
“是花靈……”
另一邊的鷓鴣哨,看著那道猶如蛟龍般,在火海中橫穿而過的黑影,心頭也是一震。
“老洋人!”
怒喝聲中。
鷓鴣哨手中兩把二十響鏡麵匣子,毫不猶豫的扣下。
火光之中。
子彈橫空射去。
老洋人箭術驚人,他槍法更是入神。
此刻,開槍的角度也是極為刁鑽,專衝六翅蜈蚣的獨眼,以及身後僅剩的兩對羽翅而去。
饒是它,也不敢硬扛。
隻能拚命躲避。
一下將它的身形給拖住。
老洋人也不慢,張弓搭箭,近三十支鐵箭,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射出大半。
一時間,溶洞之中,弓弦聲和破空聲四起。
見此情形,陳玉樓也沒猶豫,一拍肩膀上早就按捺不住的怒晴雞。
“去!”
這段時間的蘊養。
陳玉樓和它早已經心神相通。
此刻一聲令下。
怒晴雞仰頭一聲啼鳴,聲音裡怒氣滔天,在岩洞之中回蕩不絕,震得眾人心神搖曳。
同時。
雙翅一展。
眉心處那道金芒在身軀內遊走。
半空中就像是墜下了一顆火球,直奔六翅蜈蚣而去。
後者本來就被鷓鴣哨和老洋人師兄弟二人拖住腳步。
這下,聽著頭頂那道鳳鳴之聲。
它隻覺得一身氣血都被封住了一樣。
腹部深處那顆妖丹,更是被死死壓製,無法調動半點妖氣。
雖然今日這場圍獵它的大局裡。
來人不少。
其中還有陳玉樓那等身藏靈氣的練氣士,以及鷓鴣哨那樣摸過道術的高手。
但最讓它忌憚的。
還是那頭始終不曾出手的鳳鳴雞。
如今,它終於來了。
六翅蜈蚣哪還敢有其他心思,當即一個急停,竟是硬生生在半空換了個方向,直奔距離最近的昆侖而去。
比起那頭鳳鳴雞。
它寧可麵對的是昆侖。
黑龍般的龐大身軀,在大殿中遊掠而過,眨眼間便越上高牆。
隻是……
剛剛探出腦袋。
一道驚人的破空聲便已經當頭而來。
它睜著獨眼看去。
這才發現,那竟是一把門板樣的巨斧。
嘭!
避讓不及的它,被昆侖一斧重重斬在腦袋上。
這一下,幾乎爆發出了他全部的氣力。
嘭的一聲,火星四濺中,開山斧竟是硬生生斫開了六翅蜈蚣頭頂那一片鐵甲,沒進去足足兩寸有餘。
隨即,漆黑的血混合著紅白相間的漿,從傷口中緩緩滲出。
它一身全是毒液。
血水流淌到開山斧上。
瞬間傳出一陣嗤嗤嗤的腐蝕聲。
這一幕看的昆侖滿臉心疼。
他天生神力,一般的刀槍劍戟拿在手裡,輕飄飄的就跟樹枝差不多。
還是掌櫃的專門讓人為他打造。
被他愛惜不已。
平時一有空,就會拿在手邊打磨擦拭。
如今見到斧頭刀刃被毒液侵蝕的不成樣子。
情急之下的他,竟是抬手就要去搶。
而六翅蜈蚣也沒想到,一把開山斧竟然將自己傷到這一步。
痛的它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咆哮,瞬息間,一股漆黑如墨的毒物四散而起。
“昆侖!”
“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