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陳玉樓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不瞞道兄,關於你這一族所求之物,我早就有所耳聞。”
“多年前,陳某曾去過一趟滇南,盜取滇王墓。”
“隻可惜晚了一步,滇王墓早被人盜掘一空,憑著陳某觀泥痕辮草色的本事,最終在一口泥潭裡找到個老坑。”
“棺中明器雖然也被人摸走,但在棺槨夾層裡,卻被我發現了一張人皮地圖。”
鷓鴣哨本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辭。
而陳玉樓向來舌綻蓮花。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便讓他整個心神沉浸在那件倒鬥往事中去。
“人皮地圖?”
鷓鴣哨眉頭一挑。
“那地圖陳某研究多年,才終於弄清楚其中的秘密。”
見他注意力都被吸引。
此刻更是目露急切。
陳玉樓也沒有故意吊他胃口,認真的道。
“那地圖指向的乃是獻王墓。”
“獻王?”
鷓鴣哨一臉古怪。
這等邊陲蠻荒小國,就是他也不曾聽聞。
還以為陳玉樓是看中了那座大藏。
又要他同行共盜。
“不錯。”
“此人與滇王一脈相傳,之所以分為兩支,隻因為一件東西。”
“不知是何物?”
鷓鴣哨這會已經沒了太多興致。
隻不過礙於情麵,不好當麵打斷罷了,便隨口問了一句。
“鳳凰膽!”
陳玉樓眼神一凝,緩緩吐出三個字。
轟!
聲音才落。
原本還怔怔失神的鷓鴣哨,腦海裡就像是有一道雷霆炸開。
他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緊縮。
死死盯著陳玉樓。
仿佛要從他神色間看出一絲端倪。
隻是……
不等看出什麼。
他已經先行心亂如麻。
胸口下的心臟,更是抑製不住的狂跳不止。
鳳凰膽。
這個字眼幾乎刻在了紮格拉瑪一族世世代代,每一輩人的血脈裡。
因為它還有一個名字。
叫做雮塵珠!
也是他們一千多年來,苦苦相求之物。
隻不過這件事所涉太深。
除卻族人,世上幾乎再無外人知曉。
眼下,他卻從陳玉樓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
哪能不讓他難以置信?
“當……當真?”
一瞬間的時間裡。
鷓鴣哨心裡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
但麵對他那雙腥紅一片,宛如野獸般壓迫力十足的眼神。
自始至終。
陳玉樓神色間連一絲波瀾也無。
平靜的如同一座古井。
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隻是聲音卻嘶啞無比。
“千真萬確。”
“那…人皮地圖可在身上?”
陳玉樓搖搖頭,“我家。”
“陳兄,不是楊某生性多疑……實在是此事太重,不得不小心謹慎。”
鷓鴣哨稍稍失落了下。
但馬上又回過神來,抱著雙拳,歉意笑道。
“道兄儘管放心。”
“不是有十足把握,陳某也不會提及。”
看著他那張坦蕩率直的眼神。
鷓鴣哨暗歎一聲。
最後一絲疑惑和戒備終於放下。
“那等瓶山結束。”
“楊某定會跟隨陳兄,前往滇南,尋找……丹珠!”
聽到這話。
陳玉樓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點了點頭,算是做了約定。
鷓鴣哨還想說什麼。
忽然間。
丹井深處,一道驚喜無比的聲音傳來。
“師兄,陳把頭,快來。”
“找到道門傳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