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對此,陳玉樓並未反對。
這等隱士之棺,陪葬的明器實在可以用簡陋兩個字形容。
唯一看上去不錯的青銅古劍。
並未如同預料中那般,在棺中蘊養成道器一類。
反而鏽蝕嚴重。
輕薄如紙。
仿佛稍一用力便會斷成兩截。
“自然。”
陳玉樓點了點頭。
說實話,玄道服氣築基功雖然不如青木長生功,但作為道門正宗的煉氣法,已經算是極為難得。
修行時相互佐證。
對他而言裨益不小。
“拐子,將前輩遺蛻請回去,棺木重新封好。”
“不能不敬!”
看了眼身前的花瑪拐,將竹簡和玉墜重新交還於他,陳玉樓一臉認真的叮囑道。
“掌櫃的放心。”
花瑪拐哪敢不從。
作為山上最信神鬼之說的一個,他向來都是逢山拜山,過廟燒香。
之前一看棺中那具不腐不朽的古屍,心裡就在發怵。
再聽掌櫃的說起他身份來曆,他哪還敢有半點其他的念頭。
趕緊招呼盜眾,將古屍小心翼翼的放回,又將三件明器原封不動的送回。
楔釘、封條、蓋棺!
每一步做到的條條有序。
直到棺槨再度恢複原樣,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對青池道人的棺槨如此,卻不代表他對棺山也有敬畏之意。
恰恰相反。
如今掌管整個常勝山錢袋子的他。
恨不得把這裡席卷一空。
見掌櫃的隻是負手看向丹井四周,神色平靜,他當即就有了底氣,回頭一揮手,近百號卸嶺群盜當即衝入棺山之中。
撬開棺槨。
凡是陪葬明器,無論金銀玉璧,還是瓷器書畫,一件都不落下。
借著丹井上方架好的索道,如礦石一般往外運去。
還好,來之前陳玉樓特地提醒過。
摸金可以,但絕不許破壞屍骨。
要不然,以卸嶺一派的做風,吞入腹中的金珠,就是開膛破肚都要挖走。
見此情形。
鷓鴣哨也不好多說什麼。
四派之間各有規矩。
隻是站在原地,默默回憶著玄道服氣築基功的法門。
不多時。
隨著堆積如山的棺材一點點運走。
丹井也漸漸露出了原貌。
“這是什麼?”
“看著像幽冥地府的修羅夜叉。”
“嘀咕啥,快去請掌櫃的來。”
忽然間。
幾道驚呼聲從人群裡傳來。
一直閉目蓄養精神的陳玉樓,聽到這話,心頭倏然一動。
“掌櫃的,前頭發現了一處石板,似乎是通往地下的門徑。”
“弟兄們認不出來,還請您過去看看。”
很快,一個盜眾快步跑來,抱拳朝陳玉樓道。
他聲音不小,一行沉浸道法中的眾人,紛紛睜開眼睛。
陳玉樓心知肚明,也不耽誤,隻是看了鷓鴣哨一眼。
“走,道兄,看看去。”
鷓鴣哨哪裡會拒絕,當即收起心思。
招呼了聲師弟妹。
一行五人迅速趕去。
沒片刻的功夫。
借著四周燈火通明的光線。
一塊半米見方,刻有無目厲鬼浮雕,又用銅鎖扣死的青石磚,便出現了在眾人眼前。
“掌櫃的,這是宋代狗頭鎖,一般隻用於城樓大門。”
“這底下怕是一座藏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