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五道攻勢。
鷓鴣哨的雙槍子彈速度最快。
但……那大蟒一身鱗片猶如精鋼鐵葉,嘩啦啦凝聚而起,霎那間就像覆蓋上了一層青墨色的重甲。
向來淩厲的子彈。
剛一觸到那層鱗甲,一陣金石相撞的裂鳴聲便急嘯而起。
連它的皮肉都沒能洞穿。
隻留下幾道淡淡的白點後,餘力卸去,子彈吧嗒嗒的落下。
旋即而至的是三支鐵箭。
被拉直滿月的秦川弓,爆發出的力量難以想象。
箭矢快到肉眼都無法捕捉。
隻見寒光一閃,鐵箭憑空鑽出,狠狠朝著它一雙眸子射去。
見狀。
大蟒毫無懼色。
看似臃腫笨拙的身軀,快的驚人。
蛇尾如影,撕開身周淡淡的水霧,橫空一片。
足以穿金裂石的鐵箭,甚至都沒進入大蟒一米之內就被拍飛。
但箭矢餘勁不減,沒入旁邊一株古樹上。
蘊藏的氣血,瞬間炸開,木屑四濺,硬生生在樹乾上留下一道駭人的深坑。
刷——
來不及驚歎於秦川弓的威力。
陳玉樓已經握劍斬下。
從龍鱗劍出爐,這還是它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眼中。
感受到頭頂漫天劍光,以及如潮的凶煞妖氣。
青鱗蟒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凝重。
甚至連拖戟蓄勢,朝自己襲來的昆侖都顧不上。
蛇尾迅速卷回,狠狠拍向半空中的陳玉樓。
麵對那條妖氣滾滾的巨尾。
陳玉樓同樣不退不避。
一雙夜眼中青芒閃耀,長袍獵獵,持劍而行。
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去,隻覺得沐浴在大日中的他,惶惶如劍仙。
一劍斬下。
劍氣所往,卻不是大蟒的雙目。
誠然。
對付這等大妖,先行一步斬破它們的眼目,就等於占了先機。
無論是鷓鴣哨的雙槍,還是老洋人的秦川弓。
皆是百發百中,彈無虛發。
但就連他們都無法射瞎青鱗蟒的雙眼。
很明顯,連它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會拚死護住。
不過,古往今來就有一句老話。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蛇有七寸,在頭顱下七寸之處。
又被稱之為蛇關。
與人的丹田氣海相似。
是一身精血乎彙聚匿藏之地。
同時,也是大蛇蘊養蛇珠所在。
隻不過,作為死穴,蛇蟒之屬都會竭儘全力隱藏,生怕被人看出。
尋常蛇屬都是如此。
更何況青鱗蟒,渾身鱗甲潑水不進,根本難以察覺到它的蛇關位於何處。
但……
它瞞得過鷓鴣哨、老洋人,卻騙不過陳玉樓。
夜眼能堪破虛實。
神識更能察覺氣血流淌。
此刻的青鱗蟒,在他眼中就如一張白紙,妖氣和血氣最為濃鬱之處,赫然就在它頸下。
那一處,鱗甲尤為厚重,堆積的層層疊疊。
轟!
長劍快如雷霆。
青鱗蟒蛇尾根本來不及阻攔,它一雙幽眼中的凝重都變成了駭然。
在那一刹。
它感受到了一絲死亡的陰影。
蛇關!!
青鱗蟒也終於明白過來。
自始至終,那人就是衝著自己的蛇關而來。
它在此處大湖中蟄伏了數百年,開啟靈智,養出蛇珠。
雖然……才不過拇指大小。
但再有百十年,它就有把握將其蘊養到鴿子蛋大小。
到時候一身妖氣也能達到巔峰。
走水就能化虺。
如它這等蛇屬,對於化虺、化蛟、化龍的執念,幾乎都刻在了骨子裡。
即便礙於根骨天賦,難以越過龍門化為龍屬。
但有朝一日能成虺蛟也行啊。
可是,一旦蛇關被破,便等於將蛇珠暴露人前,且不說性命攸關,即便逃得一條性命,傷了根基,幾乎也意味著斷了化虺的路。
所以。
此刻一察覺到陳玉樓的意圖。
青鱗蟒哪還有敢有半點輕視。
咆哮聲中,張開血口,狠狠朝陳玉樓咬去。
不過……
麵對那張腥風滾滾、妖氣滲人的蛇口,以及身下猶如長鞭抽來的蛇尾,陳玉樓那張臉上並無半點變化。
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
此刻,一人一蛇,四目相對。
眼神卻和先前截然不同。
陳玉樓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口中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神行!”
嘩啦——
隨著簡短兩字落下,他周身之外頓時無風自起。
身下似乎多了一道無形的高台。
讓他下墜的勢頭一下止住。
隨風懸在了半空之中。
地煞七十二術,神行法!
自當日從瓶山藏經洞中得來,到今天差不多已經修行了三個月時間。
在陳家莊時。
陳玉樓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了青木功和觀山異術上。
但神行法也並未落下。
甚至好幾次為了驗證神行法。
大半夜,他獨自一人過湖。
雖然還不曾達到馮虛禦風,五行並下的地步。
但追風趕月、踏水而行卻是輕而易舉。
隻不過。
地煞七十二術太過神異。
世間古道法傳承都遺失了無數。
所以,此刻的他,在下方那些群盜眼中,就像是被大蟒嚇住,怔怔的站在原地。
一幫人心神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青鱗蟒一口咬下。
懸在半空的那道影子,就如破碎的鏡麵,刷的一下碎成無數。
“這……”
“怎麼回事?”
“總把頭人呢?”
此行來的盜眾,雖然也都是精銳,其中不少還是自小拜入山門的練武之人。
但終究眼力不夠,看不清虛實。
此刻見到那詭異的一幕,頓時麵麵相覷。
甚至連昆侖和紅姑娘,也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兩人更多的是關心則亂。
倒是鷓鴣哨,短暫的慌亂後,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好手段!”
“攬雀尾麼?”
鷓鴣哨心神微動。
但馬上又搖了搖頭。
兩人相識多年,各位一派魁首,鷓鴣哨對他還算了解,攬雀尾雖然也是上乘輕身功夫,卻絕對做不到這一步。
這等身法,早已經超脫了江湖輕身功夫的範疇,怕是近乎於道了。
想到這。
鷓鴣哨眼裡不禁一陣恍惚。
下意識掃過四周。
但陳玉樓身影消散過後,四周仿佛陷入了沉寂,即便是他,也無法感知到他的氣機。
“道法?”
他都尚且如此。
更何況那頭青鱗蟒。
原本見陳玉樓一動不動,還以為是被自己妖氣所懾,雙眼頓時凶芒湧動。
平日裡山穀人跡罕至。
百十年都未必能遇見幾個人影。
不然它還吃什麼魚蝦水彘蜂,人為天地之靈,對它們妖物而言,那是無可比擬的血食。
但人呢?
明明一口都能吞入腹中。
但轟然破碎的身影,讓它陷入遲鈍。
“生死廝殺,還敢分心?”
陳玉樓要的就是這一刹那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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