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這……黃金麵具?”
看著紅霧中閃爍的金光。
石橋上一行人瞬間認了出來。
怪臉上那塊黃金鑄造的異形麵具,和老榕樹絳血玉棺中撈起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
龍角、獸口以及魚尾雙耳。
連麵具上那一道道猶如眼珠的漩渦,也相差無幾。
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
唯一不同。
也隻有大小之分。
絳血棺中那塊顯然是大祭司為自己量身打造。
但這塊卻大的驚人,就像是一麵大鐵鍋,扣在了什麼東西臉上。
準確的說是嵌進了血肉。
和那怪物的身軀徹底融合。
此刻,借著石橋上一盞盞燈火。
眾人分明看到黃金麵具下隻有一個獨眼,底下露出一道肉球樣的東西,來回轉動。
虎口下則是藏著一張血盆大口,每次開合間,就有大量紅霧噴發。
讓人難以窺見它的全貌。
“不對,這不是山神,到底是什麼玩意?”
“怎麼感覺又是一頭大蛇?”
“不會是山蛟或者地龍吧?”
除了陳玉樓早有預料,橋上眾人神色皆是劇變。
尤其是鷓鴣哨和老洋人。
從頭到尾,他們都以為藏身山洞中的就是神龕和浮雕中的黑麵山神。
甚至關於它的身份,幾人也有猜測。
除了真仙以及屍僵,任何生靈也無法逃脫時間的懲罰。
就算是妖也不行。
蓋因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是大道裡的定數,陰陽兩極,有其生就有其亡。
而證得大道的真仙,徹底超脫了生死輪回,所以能不受其擾。
至於屍僵,本就是死物。
隻不過假借陰煞而活,又並非真正的複生,等於是處在了陰陽之間,隻要逃脫天道製裁,就能不死不滅。
從先前祭台上的石刻浮雕看。
幾千年前,夷人先祖便用湖中蟾蜍祭祀山神。
那等詭異奇毒之物。
肯定不會是仙人供奉。
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石洞裡的就是頭老粽子。
躲在這種風水寶地,借著龍脈地氣修行。
而夷人不明白其中緣故,隻當它是遮龍山的山神,世世代代供奉於此。
無論怎麼想。
這個解釋都是無懈可擊,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就算是見識多廣的鷓鴣哨,也是這麼認為。
直到……
此刻那張黃金麵具從紅霧中一閃而現。
雖然沒能看清。
但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意絕對不是粽子。
粗重的呼吸,猩紅的血霧,以及那隻詭異的獨眼。
和粽子根本沾不了邊。
他都認不出來,更何況山上那些夥計。
刷——
群盜死死盯著紅霧,那怪物卻看都沒看眾人一眼。
一雙獨眼裡,隻有那頭蟾蜍。
看似臃腫的身軀,速度卻是快的驚人,昂起腦袋,張開血盆大口,閃電般朝蟾蜍咬去。
“老天……”
隻見那張血口裡並無牙齒,隻有蛇信一般的肉芽,來回蠕動。
在接近蟾蜍的一刻,粉色肉芽立刻裂開,一分為四,仿佛一下長出了四張嘴。
遠遠看著這一幕。
群盜隻覺得如墜冰窟,寒氣直衝頭頂,頭皮幾乎都要炸開。
那哪是嘴巴。
簡直就是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比起他們的恐懼,地上那頭被捆死的蟾蜍更是絕望。
此刻感受著死亡來臨,瘋狂拚命的掙紮。
可惜卻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張血口籠罩而下。
眨眼間的功夫,牛犢般的蟾蜍,一身精血就被吞食一空,隻剩下一具枯草似的皮囊,被那怪物扔下。
嘩啦啦——
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呼吸聲中,又有大片血霧噴出,將洞口再度遮掩。
趁著它吞食蟾蜍的功夫。
陳玉樓手上也沒耽誤,猛然用力,借著那根鑽天索,硬生生將昆侖從湖麵上拉了上來。
“道兄!”
來不及鬆口氣。
眼角餘光便瞥到了這一幕。
見此情形,陳玉樓又怎麼會看不懂?
那不死蟲分明是吃飽喝足,打算返回洞裡。
隻是……
廢了這麼大力氣。
好不容易才將它釣出來,哪有還將它送回去的道理?
當即衝著旁邊一聲低喝。
鷓鴣哨瞬間明悟過來。
雙手拔出二十響,猛地扣下扳機。
刹那間,嘭嘭的響聲不絕,槍口內火光四濺。
不過,卻並未打在眾人預料中的怪物身上,反而直奔竹筏上剩下的幾頭蟾蜍而去。
那兩把鏡麵匣子,跟了他多年。
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槍下。
槍法早被他練到了爐火純青,彈無虛發的地步。
隻聽見一陣噗嗤聲中,蟾蜍身上頓時血光四濺。
隨即,淒厲的叫聲傳徹四方。
那頭怪物本來都吃飽了,但此刻聽到動靜,黃金麵具下那隻獨眼頓時直勾勾的盯向了那幾隻蟾蜍。
涎水嘩啦啦的從嘴角滲出。
一張醜陋猙獰的臉上,寫滿了貪婪之色。
隻是……
它似乎對大湖頗為忌憚。
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仿佛身下的洞口,就是蟲穀中的斷蟲道,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看到這一幕。
借著黑霧隱藏自身的陳玉樓,臉上都不禁閃過一絲急躁。
不到萬不得已。
他都不願闖入不死蟲老巢。
那地方本就狹窄,以它的恐怖身軀,稍微動動就如地龍翻身。
那些夥計血肉之軀,根本扛不住一下。
一旦貿然闖入。
無異於給它送人頭。
而且,最重要一點,那紅色血霧劇毒無比。
在沒有防毒麵具的前提下,想要進入難如登天。
清毒丹能夠躲避蟲穀白色霧障已是僥幸。
而紅霧比白霧更甚數倍。
“陳兄,要不要再來幾槍?”
察覺到他眉宇間的躁意,鷓鴣哨臉色也有些難看,低聲問道。
“不……”
陳玉樓搖搖頭。
剛才他那幾槍已經無可挑剔,並未打斷那幾頭蟾蜍的生機,而是洞穿腹、尾以及四肢。
要是再補槍的話。
卻是必死無疑。
從不死蟲的表現來看,它似乎隻對活著且生機蓬勃的蟾蜍感興趣,真要一口氣全殺了,它必然會舍棄返回。
當然還有一點。
槍聲太大,也容易將它驚走。
這也是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曾招來怒晴雞的緣故。
要殺就要做到毫無缺漏。
否則,放虎歸山,隻會後患無窮,再想將它釣出來就是癡人說夢。
“我來!”
腦海中思緒電轉,陳玉樓沒有半點耽誤,鑽天索在手中輕輕一晃,認準竹筏上一頭蟾蜍猛然甩出。
刷——
隻見一道寒光掠過。
鋒利的鉤索,瞬間刺穿蟾蜍後背。
將它從竹筏上帶起。
重重拋向了洞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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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濃鬱的血腥氣,不死蟲眼中的貪婪一下壓下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