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半個鐘頭後。
休整結束的一行人再度出發。
陳玉樓站在竹筏排頭,手裡把玩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蟾蜍。
質地細膩,身上還有燒灼的痕跡。
仰起的臉上還透著幾分得意,活靈活現。
分明就是之前那隻墜入湖中的神物。
幾個夥計下水撈金時,在水底發現,又將它帶了回來。
蟾蜍一物,在漢文化裡一直都有著好寓意。
如玉兔銀蟾、蟾宮折桂。
尤其自古以來,它就被視為招財進寶、辟邪消災的祥瑞之物。
倒鬥撈偏門的江湖人,對此都極為崇信。
所以,幾個夥計拿回來時。
陳玉樓並未丟棄。
沒了磁性璿璣。
而今的它,就是一件幾千年前的古物,再無法影響此地風水。
失而複得未嘗不是在隱喻什麼。
“都小心點。”
“彆撞上了古樹。”
此刻,茫茫大湖上不時傳出幾道提醒。
陳玉樓手掌一合,舉目望去。
湖上的霧氣無形中似乎消散了不少。
借著火光,眾人已經能夠隱隱看清周圍,到處都是憧憧黑影。
有如破雲高峰,有似出水潛龍。
更多的則是毫無規律可言,形勢詭異,氣象驚人。
見過之前那座石橋。
他們哪能不明白,那些都是千萬年前,在地火中被溶化的古樹。
雖然沒了生機,但仍舊保持著生前的樣子。
實在很難想象。
這裡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出現這種地貌。
便是見多識廣的鷓鴣哨,也從未聽聞。
畢竟,這年頭連考古的概念都沒形成,更何況地質勘探。
三皇五帝,夏商兩周,就已經是他們能夠知道的極限。
“道兄,如何了?”
收起雜念,陳玉樓看了眼身後的鷓鴣哨詢問道。
隻見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琉璃玉瓶,與之前從銅匣中找到的那隻,倒是有幾分相似。
不過要小了不少。
瓶胎也沒有薄如蟬翼之感,頂多算的上通透。
靈提著一盞風燈,俯身站在一旁,漂亮的眸子裡難掩緊張。
搖曳的光火中。
透過瓶身,隱隱還能看見幾尾隻有指尖大小,通體赤紅,長相怪異的小魚,在玉瓶清水中來回遊動。
司天魚!
他們師兄妹三人,行走江湖,從來背簍不離身。
也從不輕易示人。
那是因為,每隻背簍中都藏有搬山秘器。
鷓鴣哨身上的魁星盤,搬山秘錄、以及搬山門曆代傳承的法術和秘方。
靈則是負責豢養司天魚,采摘靈藥,還有各類古藥丹方。
至於老洋人。
他背簍中有兩頭甲獸。
“快了,陳兄。”
眼看小魚在水中歡快遊動,生機盎然,鷓鴣哨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這魚極其難尋。
隻有玄陰之地方才能存。
這幾條還是許多年前,前代搬山道人,帶他一起捉來。
那是一座常年被月華籠罩的山穀。
河中魚兒,天生就有應月之性,凡是清輝皎月之日,就一定會從西首遊出,魚頭朝東吸納太陰精華。
瓶中司天魚看似弱小,不過拇指大小。
但據說,虞王司天墓的地下大湖中,養著一頭形如舟船的大司天魚,一到月明極清之夜,就會衝破湖麵,吐出體內玉珠,吞食周天月華。
當年搬山一脈先輩,無意進入虞王墓,看到了這驚人一幕。
也因如此。
才無意中得到了司天魚的使用之法。
“放丹。”
回應了一句後。
鷓鴣哨不敢遲疑,低聲朝一旁的師妹吩咐道。
“好,師兄。”
靈點點頭。
青蔥手指飛快探入一隻藥囊內,撚出一枚指甲大小,色澤鮮豔的丹丸出來。
小心翼翼的放入瓶內。
“太陰散……”
陳玉樓心頭一動。
秦漢之際,因為帝王求長生,煉丹之道也因此變得興盛無比。
那時代,催生出無數神秘藥石丹丸。
太陰散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宋代之後,煉丹漸漸沒落,太陰散的丹方也斷了傳承。
這枚丹丸,其實也非搬山道人重新煉製。
而是從虞王口中取出。
用特製的藥水浸泡過後,才重新有了聚集太陰的能力。
此刻,隨著那枚丹丸一入水。
刹那間。
琉璃瓶內頓時光華大放。
纖毫之光,猶如明月在盤。
而那些原本還隻是隨意遊動的小司天魚,就像是聞到了魚腥的貓,瞬間躁動起來,朝著丹丸飛快湧去。
逐食著其中散發的玄陰精氣。
而丹丸,也在大頭推動下,朝著東邊而去。
“這……”
“好神奇的術法。”
周圍幾艘竹筏上群盜看的嘖嘖稱奇,目光裡滿是驚歎。
他們都是久居倒鬥行的老江湖。
多多少少,還是聽過不少關於搬山門的傳聞。
據說他們擅長方外之術。
如今總算見到了。
“有了!”
四周嘈雜聲。
鷓鴣哨並未在意。
隻是眼神一亮,順著那枚丹丸所指,抬頭望向大湖遠處。
司天魚從不出錯。
丹丸所向,必然就是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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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魁星盤,定位九宮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