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深深烙印在了他腦海中。
那才是槍法通神,掌勁入微。
而他隻是看自己練過幾次槍,竟然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恐怖。
“不錯,爐火純青指日可待了。”
拍了下他肩膀。
陳玉樓笑道。
同時,整個人錯身而過,站在那截斷開的畫牆前,煙塵還未散儘,不過他已經從中看到了一道金玉流光。
“是什麼……”
昆侖明顯也看到了。
即便是他,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驚奇。
“自然是好東西。”
陳玉樓已經探出手去,將那隻玉函從斷牆內撈出。
玉函不小。
足有一尺見方。
用的青色古玉雕刻而成,四周還纏著數匝金繩。
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拿在手中掂量了下,玉函雖大,但分量卻不重,甚至有幾分輕盈感。
關於龍骨天書,陳玉樓早就聽聞大名,畢竟是文王古物。
再加上原著之中,這枚天數龍骨,在混亂中落入了太歲身上的屍洞內,就此消失於世間。
一直讓他頗為可惜。
如今被自己所獲。
他又豈會重蹈覆轍。
讓昆侖提了盞風燈過來,陳玉樓徑直將那數道金線一一拆下。
一手托著玉函。
另一隻手五指則是劃過玉函四周。
“有了!”
玉函雖然渾然一體,巧奪天工,但畢竟是人為雕成。
還是有一道明顯的細紋在。
手指抵住上沿輕輕一推,玉函頓時一分為二。
昆侖目光也立刻看了過去。
隻見函內,靜靜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龜甲,還能看到明顯的甲紋。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被龜甲上那一個個形狀奇怪的文字吸引。
從蒙學到如今。
昆侖也已經識得差不多一兩千個字。
深知古代有金文、大小篆文。
但此刻那些文字卻不似他見過的任何一種。
非要說的話。
在他看來,就和傳說中的天書差不多。
“掌櫃的,這是滇?”
昆侖一臉驚奇,忍不住問道。
此處是獻王大藏,而他又是古滇國人,除了這個解釋,他再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滇國還留在結繩、草圖記事的年代。”
“哪來的文字?”
“何況,這一路你可曾見過相似的文字?”
陳玉樓搖頭一笑。
目光落在那塊龜甲上,卻是半刻都舍不得挪開。
被風燈光火一照。
龜甲上折射出一抹幽深的光澤,但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並非黑色,而是偏向於灰褐。
色澤通透。
猶如被塗抹了一層釉色。
或著長期盤摸,所形成的包漿。
粗略一掃,龜甲上一共八十七個文字。
字字晦澀難懂。
難怪會被稱之為龍骨天書,那些文字根本不類於他所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應該是文王獨創。
沒記錯的話,原著中鷓鴣哨從黑水城帶走的那一枚,最終被孫學武破譯。
也是唯一已知的一篇天書內容。
也就是鳳鳴岐山。
作為觀山太保後人,封家就是靠著破譯懸棺天書異器起家,他能破譯天書確實不足為奇。
隻是。
陳玉樓可沒有那份本事。
想要看懂這份天書,唯一的機會,便是打開萬年芝仙棺,從獻王手指拿下那十六枚墨玉指環,然後再借周天全卦一點點推演。
至於為何一定要破譯龍骨天書。
當然不僅是為了破解鬼咒。
雮塵珠作為蛇神之眼。
將它弄懂,將來進入那座鬼洞時,他才有機會偷天換日!
見掌櫃的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昆侖知道此物事關重大。
再不敢分心,手握大戟,目光如刀般掃過四周。
“走了……”
將玉函重新合上。
小心放入昆侖身後的竹簍內。
就在那隻昆侖胎旁邊。
這一趟遮龍山之行,雖然還不曾進入獻王玄宮,但收獲卻是極為驚人。
分水珠、青蛇珠、昆侖胎,再加眼下的龍骨天書。
比起這四件器物。
龍虎杖和黃金麵具都不算什麼。
“好。”
察覺到他舉動。
昆侖神色更是凝重。
身後一隻竹簍,其中皆是掌櫃的心血,千萬不能有半點損壞。
等兩人重新返回碑林中間。
眾人雖然滿心好奇,卻也沒有多問。
陳玉樓負手低頭,朝那座石洞往下掃了一眼。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
兩頭甲獸已經往下打穿了一米多深。
洞壁上還掛著兩盞風燈,被夥計手中的鉤索牽引著。
也將洞底照的通透一片。
“應該快了。”
稍稍看了看,陳玉樓目力驚人,很快就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天宮雖然懸空而立。
並未支撐托舉。
但地基卻是極為驚人。
否則也無法承受住大殿傾軋。
“咚——”
果然。
他這句話就像是個預兆。
被甲獸雙足破開的土石,忽然往下墜去,傳來一陣金石相撞的動靜。
那兩頭穿山甲,似乎也知道打通了,一時間更是賣力。
嘩啦啦幾下功夫。
洞底便出現一條橫向而行,磚石修築的暗道。
“有路!”
“師兄,我去看看。”
老洋人眼睛一亮,當即縱身一躍,落入洞底。
先是將兩頭甲獸放回竹簍。
這才取出一支火折子,輕輕一吹,搖曳的火光頓時燃了起來。
等驅散四周黑暗。
他舉目望去。
才發現身下是一條幽深狹長的廊道。
有點像是進入地宮前的甬道。
不過更為低矮,幾乎就能容納一人進出,兩側石壁上也沒有燈盞火燭的痕跡,顯然是條密道。
借著手中火光,凝神看了片刻。
老洋人忽然發覺,密道前方,大概六七米外,似乎矗立著一扇石門。
“師兄,陳把頭,這下麵有門。”
老洋人不敢輕舉妄動,當即抬頭將所見的消息傳了回去。
“門?”
陳玉樓心神一動。
當即招呼上幾人,又帶了幾個身手好的夥計,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他特地將昆侖、紅姑娘和靈留在了外麵。
這條地道設置的如此機密。
鬼知道,獻王有沒有在其中布下天羅地網。
放在以往,他從來都是考慮完全,前思三後想四,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才會下鬥。
但獻王墓不比瓶山。
從此處,或許好過水下。
而且多一條路,就等於多一線生機。
如今好不容易打穿,自然要下去看上一眼,他才甘心。
“走!”
幾人誰也沒有耽誤。
紛紛跳入底下甬道內。
不出意外的是,往後一截路被封死,矗立著一扇高牆,陳玉樓甚至嘗試著推了下,根本毫無動靜。
應該就是到了頭。
老洋人握著鏡傘開路。
身後眾人極有默契,誰也沒有說話,迅速穿過廊道,很快便抵達了那扇石門外。
先行一步的老洋人嘗試著推了下。
回頭衝幾人搖了搖頭。
意思不言而喻。
純靠蠻力破開怕是不行。
陳玉樓則是走到最前,舉起手中風燈,一行人這才看到,石門上布著大幅石刻。
滿天星辰。
中間則是一層又一層的宮殿。
最底下才是雲霧。
粗略數了下,陳玉樓不禁嗤聲一笑。
“三十三重天,登天宮,入星門,執掌一重天。”
“這是星門,與天門對應。”
“都是獻王為自己所留,估計是想著屍解升仙後,從天門登天,再由星門成仙作祖。”
聽著他一番解釋。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那掌櫃的,星門怎麼開?”
一個夥計大著膽子問道。
其餘人也在暗自琢磨,聽到他問起,目光頓時齊刷刷落在了陳玉樓身上。
“掌天地經緯、周天星辰者為紫微,不過,北鬥第一陽星,同樣也有總九天上真之說。”
陳玉樓目光在那漫天星辰中掃過。
輕聲沉吟著。
碧潭深處的盜洞,同樣有一扇銅門,稱之為天門。
不過,與星門不同的是,天門上開了一扇窗戶,等於留了一條盜洞。
倒是比眼下這扇星門來的簡單。
“既然如此。”
“那陳兄,讓我都來試試。”
關鍵時刻,鷓鴣哨展露出了殺伐果斷。
從老洋人手裡接過鏡傘,主動請纓道。
“……也好。”
掃了一眼那把鏡傘。
有它防護,即便門後暗藏機關,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
當即讓開半步。
由鷓鴣哨撐傘走到石門之外。
確認紫薇和陽星過後,毫不遲疑,手指用力朝紫薇星按了下去。
哢嚓——
那顆星辰石刻上,就像是嵌入了一道機關扣。
一下被按的深入門內。
原本昏暗深重的石門,也一下亮起。
仿佛那滿天星辰都被點燃。
雲霧托舉中,三十三重天宮更是自上而下,一一光影浮動。
這一幕看的眾人心旌神搖。
實在難以想象,獻王究竟是如何做到。
仿佛有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隨著天穹最高處一座天宮亮起,門內也傳出一陣機關開啟之聲。
“小心!”
聽著那股動靜。
身處最前方的鷓鴣哨,身形當即微微弓起。
雙手用力握住鏡傘龍骨。
目光死死盯著身前的石門。
隻是……
等機關聲退去。
想象中的暗箭、伏火、流沙機關銷器並未出現。
反而是那扇石門從內緩緩被人推開一道縫隙。
“門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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