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掌櫃的?”
槨室空間不大,前後也就三米見方。
唯獨一口木棺靜靜的橫放在深處。
就是再尋常不過的柏木棺,很難想象得到,獻王妻子,好歹也是往後,放在漢人的說法裡,那就是統領後宮的一國之母。
但死後……竟然如此寒酸。
不說窨子棺、青銅棺這等製式,甚至連大祭司的絳血玉棺都不如。
在幾盞搖曳燈火照耀下。
能夠看出來那木棺極為粗糙,僅僅一棺一槨,棺壁上倒是有一道隱隱的玄鳥圖騰,與槨室外的圖案內外呼應。
但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半點鳳棺的奢華。
甚至給人一種棺材就是題湊黃心柏木剩下的邊角料製成的感覺。
這也是紅姑娘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都懷疑,木棺中所葬到底是不是獻王夫人。
還就是一個丫鬟婢女。
所以才會讓夥計開棺定論。
隻是,即便是她也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去撬,掌櫃的不知道是何時已經追來。
回頭看去。
縱身踩著掛山梯上來的他。
一臉沉凝,目光如刀。
迎著那雙眼神,紅姑娘竟是忍不住心中一陣咯噔。
但很快……她便發現,掌櫃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身後那口木棺。
“有變?!”
她跟了陳玉樓多年。
風裡來雨裡去。
瞬間便從那雙目光裡看出了許多東西。
袖口一挑,刹那間,兩把袖中劍滑入掌心,同時目光掃過周圍幾個夥計。
那幾人反應也快。
迅速將手中探陰爪,換成了盒子炮或者長刀。
雖然沒有回頭,但身形緊繃如弓,眼角餘光更是死死盯著木棺。
整個槨室內,氣氛一下變得凝重無比。
溫度仿佛都降到了零點以下。
嗡——
終於。
一道微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紅姑娘秀眉一蹙,借著幾人手中光火凝神看去。
這才發現……那口看似尋常的木棺上,竟是爬滿了蛾子一樣的怪蟲。
鋪滿了整個棺壁。
將底下的木料、壁畫儘數遮掩。
所以,它才會顯得灰蒙蒙一片,毫無奢華之感。
那微微的動靜,分明就是蛾蟲展翅發出。
她看了好一會,卻完全認不出它們來曆。
滇南一帶,蟲孑之類本就多如牛虻,這一路上不知見了多少,不過自從進入獻王墓後,因為有重重斷蟲道,幾乎再沒見過蟲子。
唯一一次。
還是之前渡船過的地下葫蘆洞。
湖麵上不少蜢蟲聚集,被湖下的異形蟾蜍視為食物,來回逐食。
但葫蘆洞隻能算是獻王玄宮的外圍。
淩雲天宮有水龍暈的清濁二氣,毒蟲根本無法進入。
這口棺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毒蟲彙聚。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養蟲棺?!”
紅姑娘心頭一寒。
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養屍棺、養鬼棺、養妖棺她都有所耳聞,但以屍體豢養蟲孑,光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此刻,她也終於明白過來,掌櫃的為何會製止自己幾人。
剛才他們要是貿然開棺。
此刻怕是早已經被蟲潮吞噬,連屍骨都不剩下。
尤其是經曆過瓶山古墓的她。
到現在都還記得,死去的兩個夥計之一,就是不小心被毒蟲咬了一口,然後……生生在眼前溶化成了一灘血水。
也是因為那一幕。
他們才中終於明白,瓶山毒瘴有何等恐怖。
之後,再無人敢於輕視,哪怕是摸金盜取明器,也都是打起十二分的謹慎。
周圍那幾個夥計,這會也已經發現了棺材上的異樣。
一個個嚇得魂不守舍。
額頭上冷汗直下。
“回來!”
陳玉樓也是暗暗舒了口氣。
幸好來得快。
要是晚來一步,怕是就要見證一場悲劇。
那些蛾子看似尋常,卻是傳說中的屍蛾,在古屍腹中孕育蟲卵,出生後蠶食屍體血肉長大,一身屍氣奇毒。
幾乎是觸之即死。
比瓶山下那些吞食鉛毒長大的蜈蚣,毒性絲毫不差。
甚至更為邪異。
因為這種屍蛾最喜歡的便是人血。
一旦受到鮮血刺激,便會強行鑽入人的腹部,將其作為溫床,產下蟲卵。
尋常藥石根本無法殺死。
隻能在無比的痛苦中死去。
招呼了聲。
紅姑娘和幾個夥計哪還敢耽誤,深吸了口氣,快步折返,遠離那具蟲棺。
一直走到陳玉樓身外。
緊繃著的心弦,這才稍稍鬆了一線。
“沒事吧。”
看著身前的紅姑娘,陳玉樓都忍不住生出幾分後怕。
剛才聽到留守的幾個夥計,說她先行一步上去探路。
他便有了擔心。
下意識催動神識掃去。
這才發現棺身上的詭異。
要知道,獻王玄宮中一共六具棺槨。
窨子棺、青銅槨、絞石棺、石精棺。
以及身前那具木棺,還有獻王藏身的芝仙棺。
其中木棺看似最為尋常。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獻王此人,雖然冷血無情,但在風水葬製上卻不敢有半點亂來。
就是怕誤了他踏天登仙的大事。
所以,即便隻是陪葬棺,也做的分毫不差。
黃腸題湊、槨室鳳棺。
隻不過,不得不說,此人手段也是凶殘至極。
好歹也是妻子。
為了平衡此地陰濁之氣,竟然以妻子屍身作為蟲巢,硬生生造出一口養蟲棺來。
用喪心病狂四個字評價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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