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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多謝前輩,若是能夠解出龍骨異文,楊某感激不儘。”
聽到了塵這話。
鷓鴣哨騰地一下起身。
神色間哪還有平日裡的沉靜如水。
要知道,縱然是通曉陰陽秘術、五行八卦的陰陽端公一脈,周明嶽對龍骨上的天書也是束手無策,根本無從著手。
所以,來無苦寺之前,他其實並未抱有多大期望。
畢竟是幾千年前的古物。
單憑幾枚墨玉指環,破譯一篇沒頭沒尾的天書。
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他萬萬沒有料到。
這才入手半刻鐘不到,了塵便給出了這等承諾。
一時間,饒是他見慣了大風大浪,都不禁心亂如麻。
不僅是他。
一直沒敢說話,生怕打擾到了塵長老的花靈和老洋人也是激動不已。
“楊魁首言重了。”
“老衲也沒有十足把握,隻能說竭儘所能儘力一試。”
了塵擺擺手。
心中卻是難掩感慨。
張三爺所寫的十六字,囊括天星風水、五行術數,奪天地之機數。
當年他們師兄弟三人出山。
就是憑著十六字中所學,平山移丘、尋龍點穴,無所不能。
短短幾年功夫,便盜發了數座大墓,名動天下。
本以為遁入空門後,此術便會就此封存,再無得見天日的機會。
畢竟張三爺臨死前特地交代,說是此書奪天地之秘,有傷陽壽,甚至不惜親手毀去了下半卷,隻傳了上半卷給陰陽眼。
至於他被叮囑,不到非不得已,萬萬不可輕易貿然動用。
這麼多年裡,他一直謹遵師命。
就算倒鬥,也隻用風水術,從不敢動用陰陽術。
但今日……
了塵卻要破例了。
畢竟關乎紮格拉瑪一族生死存亡。
了塵天性如此,悲天憫人,如今人都已經求上了門,再遮遮掩掩也不是他的性格了。
何況,學為行之所用。
能以自身所學,救人於水火,何嘗不是一場修行?
“前輩大恩,搬山一脈永不敢忘!”
了塵長老自謙。
但鷓鴣哨卻不能隨性而為。
“好了,這段時日你們就在山裡住下。”
“隻是要委屈各位,寺中清貧,隻有粗茶淡飯,還有我這個糟老頭子為伴了。”
了塵長老搖頭笑著打趣道。
眾人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如此和煦的一麵。
一時間紛紛示意無事。
接下來數天。
了塵除了早課之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琢磨龍骨和指環之上。
陳玉樓等人也不打擾他。
主動將衣食住行的任務擔起。
來寺中燒香拜佛的山民,也都是由他們出麵接待。
一時間,四周山下村寨,都知道無苦寺裡來了一幫和善可親的年輕人。
見多識廣、學問過人。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先是有人拿著求來的簽文,請他們解答,漸漸的,甚至有人帶來紙筆,請他們幫忙寫信。
陳玉樓對此來之不拒。
不過山民們也知道,了塵法師閉關修行,不願被人擾了清靜。
無事時他們並不會貿然上山。
經曆了幾日喧鬨,漸漸的,無苦寺裡便再度歸於平靜。
一行人無事,便將目光投向了身外的匡廬山。
四處尋訪奇峰古跡。
“掌櫃的,按照山民們說的,仙人洞應該就在前邊了。”
這一日。
眾人在寺中吃過齋飯。
陳玉樓一行六人穿過茫茫山林,終於抵達了匡廬山天池峰西麓。
這些天他們已經去過碧龍潭、白鹿洞書院、三迭泉以及五老峰。
好好領略了一番廬山風景。
今日翻山越嶺,所要探尋之地,就是當地山民口中的佛手岩,據說呂祖曾在其中修煉,直至成仙,故而又有仙人洞之稱。
“好。”
陳玉樓笑著點了點頭。
神色中說不出的閒散隨意。
從這個世界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心神就處於極度緊繃中。
修行、倒鬥、趕路。
走過湘西、去過滇南,但回想了下,一路卻大都是走馬觀花,反倒是這段時日難得清閒,讓身心徹底放鬆。
這年頭,廬山除卻那幾處名勝外。
絕大多數地方都還是人跡罕至的原始密林。
藏了無數野物。
借宿無苦寺中時。
經常能夠在半夜時分,聽到不知名的獸吼。
也隻有那些世代居住於此的山民、獵戶以及藥農敢進出山中。
他們一行人,除了楊方外,皆已踏入修行。
所以,這一趟也是訪仙之旅。
有楊方和老洋人開路,幾人速度極快,不到片刻,遠遠就望見山崖間出現了一座洞窟。
因為自然風化以及山水衝刷。
砂崖形似一隻大手。
所以才有了佛手岩的名頭。
崖洞之下,則是坐落著一口幽潭,在陽光下折射著碧綠色澤,猶如鑲嵌在風蝕岩間的一顆碧玉翡翠。
“這就是呂祖洗劍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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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方身形敏捷,借著亂石幾個縱身,眨眼間便從蒼翠崖壁上跳到了潭邊。
“感覺就是個小水潭啊,哪有那麼玄乎?”
四下看了看。
除了水池清澈,深不見底外。
和山上其他地方並無半點區彆。
這些天在無苦寺,為山民解簽寫信時,總聽他們說起匡廬山的各種傳聞。
其中仙人洞,最具神秘色彩。
什麼洗劍池、飛升台,說的玄乎其神。
但眼下所見,卻是讓他大失所望,一時間,楊方忍不住撇嘴道。
“呂祖修行之所。”
“不能亂說。”
聽到這句腹誹。
老洋人嚇了一跳,趕忙阻止。
作為修道中人,呂祖其人在道宗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是,你不會覺得是真的吧?”
楊方一臉不敢置信。
隻不過是隨意吐槽了句,這家夥竟然還搞的煞有介事。
“楊方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
“舉頭三尺有神明。”
陳玉樓搖頭一笑,又伸手指了指頭頂。
“這……”
對老洋人,楊方還能表現的無所畏懼,反駁幾句。
但在陳玉樓當前,他卻不敢如此。
隻是,這事未免太過荒誕離奇,舉頭三尺有神明,那書上還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呢。
“陳掌櫃,真就一方水潭,再說我就隨口這麼一句,想來呂祖他老人家應該也不會怪罪吧?”
楊方搓了搓手,咧嘴笑道。
想著糊弄過去完事。
但陳玉樓眼裡仍舊是透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那可未必。”
“什……什麼?”
楊方眉頭一皺,嘴角扯了扯,“陳掌櫃,這可不能開玩笑。”
“不信的話,楊方兄弟再看看?”
陳玉樓攤了攤手,還不忘朝他身下努了努嘴。
“這……”
見他神色平靜,絲毫不像玩笑。
楊方身形一下僵住。
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隻是低頭這種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此刻卻是異常艱難。
好不容易一咬牙。
想著自己好歹也算是老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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