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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隨著一聲巨響。
被昆侖雙手抱住的青銅鼎,竟是真的離地而起,一直緩緩升到了胸口處。
若隻是如此,也就算了。
偏偏他還不滿意。
又是一聲低吼,本就肌肉虯結的雙臂上青筋再度暴起。
一身氣血,就如大潮拍案般滾滾而起,鼓蕩不絕。
雙手向上猛地一舉。
銅鼎瞬間超過胸口,一下被他舉過頭頂。
雙足錯開,擺出一個彎弓射日的姿勢,雙手換單手,手掌嘭的抓住鼎下一足,刹那間,大鼎全部力道儘數落在右手掌心上。
即便是昆侖。
身形也不禁晃了晃。
猶如風中草羽。
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巨鼎壓垮。
但……
一連深吸了幾口氣。
昆侖竟是強行穩了下來。
舉過頭頂的青銅鼎,就如懸在了半空一般,紋絲不動。
“這他娘的……”
看到這一幕。
瑪拐眼睛一下瞪大。
比大白天撞了鬼還要震驚。
青銅鼎有多重,他比誰都清楚。
當日在瓶山,足足用了三架短軸滑車,才將其從丹井深處吊出。
之後更是伐了無數古樹,製成滾木,通過人拉馬馱的方式,才硬生生從瓶山山肩搬運了出去。
而對昆侖,他更是了如指掌。
雖然天生神力,能生撕虎豹,但以往絕對沒有如此誇張。
眼下一千五百斤巨鼎。
說抗就扛起來了?
“好!”
與他不同的是。
此刻的陳玉樓,目光灼灼,灑脫恣意。
橫練功、藥浴法。
再加上昆侖本身天賦。
而今終於讓他的設想初見端倪。
徒手搏殺凶獸、身有扛鼎之力、外覆蛟甲,背負大戟。
這才配得上人間凶器!
“好了,放下吧。”
陳玉樓擺擺手,示意了下。
見狀,昆侖也不耽誤,深吸了口氣,手腕微微鬆開,大鼎頓時從頭頂墜下。
“小心!”
瑪拐看的心驚肉跳。
生怕他會因為莽撞之舉砸傷自己。
不過,昆侖卻一步未動,在鼎身與目光齊平的一刻,右手閃電般在青銅鼎上一連拍出數次,氣血翻湧,內勁如潮。
刹那間,金石撞擊的嗡鳴不斷。
裹挾千鈞之勢墜落的大鼎。
竟是因此停滯了一瞬。
也就是那一息之機,昆侖打出雙手托天的架勢,一把將大鼎抱住,身形則是一擰一轉,恐怖的氣機爆發,一下將那股貫勁儘數卸去。
嘭!
下一刻。
他才將大鼎往身前一放。
隻聽見嘭的一道沉悶巨響,灰塵四起中,歸墟卦鼎安穩落地。
“好一招借力卸力。”
饒是陳玉樓,也被他這手看的雙眼一亮。
卸力看似簡單。
但麵對一座上千斤的重鼎,卻無異於登天。
“掌櫃謬讚了。”
昆侖拍拍手,散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塵。
聽到他這句誇讚,隻是咧嘴一笑。
“你小子……這段時間是不是瞞著我吃藥了?”
一旁的瑪拐終於回過神來。
圍著昆侖上下打量著。
目光裡滿是不可思議。
縱然上次從長沙城返回,在湖邊與楊方那一戰,也沒讓他如此震撼。
本來是句調侃,沒想到昆侖想了想,竟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真吃藥了?”
“也不算吃,準確的說是泡。”
昆侖糾正道。
足足三十三天,一天早晚兩次藥浴,三天一換,他都算不清掌櫃的究竟在自己身上耗費了多少大藥。
“什麼意思?”
瑪拐聽的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還沒等到答案,陳玉樓已經走到近前,看著昆侖問道,“一共洗了幾次髓?”
“前後三次!”
昆侖如實回道。
第一次藥浴,他就像是被劃了成千上萬刀,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寸都是細小的傷口,鮮血淋漓,將大藥浸泡的泉水都染得通紅。
與其說是洗髓伐骨,還不如說是割經洗脈。
不過那次過後。
他也終於能夠忍受藥浴烈性。
第二次則是十天左右時。
無數汙垢雜質被逼出。
也是那一次,他才體會到洗髓伐骨中洗與伐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二十多年侵染的紅塵汙濁,幾乎被洗淨一空。
周身通暢,如同翎羽。
第三次是在一月當頭。
他本以為曆經兩次,已經到了身如白玉,渾身通透的地步。
沒想到,第三次才是真正的洗髓伐骨。
四肢百脈、七竅氣海。
汙垢之物儘數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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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
聽到這個答案。
陳玉樓眼神中驚歎之色更濃。
他修行的青木功,號稱直抵長生大道的休閒法門,迄今也不過五次洗髓,達到傳說中無垢無塵的境界。
不得不說,昆侖這小子福緣深厚。
僅僅是藥浴浸體。
就得到了三次。
須知江湖中的練武之人,一輩子都難達到一次。
“那枚金丹服用沒有?”
忽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當日太歲棺中丹爐之內。
一共收獲三枚保存完好的流汞朱丹。
除卻鷓鴣哨為師弟老洋人取走一枚,剩下兩枚儘數落於他手。
其中一枚送給瑪拐。
在他氣海中種下靈種。
不是如此,他也不能踏入修行。
這最後一枚,陳玉樓離開前,則是留給了昆侖,吩咐他若是有機會便一口吞下,借著金丹中磅礴藥力,說不定能夠一舉打破桎梏,踏入前所未有的境界。
“還沒……”
昆侖撓了撓頭。
當日掌櫃的還特地吩咐過。
隻是他卻遲遲不曾吞服。
倒不是擔心金丹有異,而是一心想要將肉身橫練到最為巔峰狀態下再行服用。
遮龍山之行,他全程都在。
深知獻王墓凶險重重。
若是貿然吞服,豈不是浪費了掌櫃的一番心血?
“你小子,三次洗髓,再不服用更待何時?”
陳玉樓洞悉人心。
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忍不住搖頭笑道。
“可是……”
昆侖還是有些猶豫。
不過話還沒有出口,就被陳玉樓打斷。
“今晚此處,我為你護陣。”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
辰州。
自隋開皇九年,廢沅陵郡為辰陽。
但因辰陽位於辰水北岸,風水地勢屬陰,與陽不合,又因為適當辰水入沅之口,故改名辰州。
自此。
辰州之名延續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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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民國初,辰州置府,下領四縣,分彆是沅陵、明故、瀘溪以及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