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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是懷疑它是一枚仿品?”
見花瑪拐帶著幾十號夥計魚貫而去。
得益於之前那幫洋人盜寶隊伍,將西夜古城下挖得六通四達。
眼下他們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不必再多費勁。
要不然光是清理幾千年來堆積的黃沙,他們至少還得待上個十天半個月。
對他們而言,根本耽誤不了。
從石門外收回目光。
鷓鴣哨盯著金盤中那枚玉珠若有所思的道。
作為紮格拉瑪族人,他很清楚玉石眼球代表了什麼。
所以此刻受到的震撼,絕不比陳玉樓少,甚至刻在血脈深處對於鬼洞的恐懼,在見到它的一刹那再度洶湧而起。
但偏偏……
此事他從未提及,實在不好明言。
隻能隱晦的詢問道。
“是。”
見他如此小心。
陳玉樓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無奈。
精絕古城近在咫尺,昆侖神宮也相去不遠。
更何況,雮塵珠都已經得來數月,哪裡還需要這麼糾結。
“道兄,有沒有覺得此物,與雮塵珠極為相似?”
“這……”
聽他一口道破。
鷓鴣哨隻覺得心神一震。
何止相似?
數千年前,紮格拉瑪一族先祖從遙遠的東歐大陸遷徙到聖山,分為四個部落,拱衛聖山而存,直到數百年後,有人發現了聖山山腹之下的鬼洞。
那時,聖山上還流傳著魔國神物雮塵珠的古老傳聞。
大祭司按照傳言,命人仿造出玉眼。
眼前這枚玉珠,分明就是以玉石眼球的樣式打琢而成。
歸根到底。
它們的形成,都是以雮塵珠為樣本。
“像。”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胡思亂想,鴣哨點了點頭。
他原本還想將此物引導到雮塵珠上。
沒想到,陳玉樓早就想到了這一步。
“所以,陳兄的意思,西夜國曾見識過雮塵珠,所以才會進行仿造,試圖獲取它的能力?”
關於這點。
鷓鴣哨還真不清楚。
畢竟,紮格拉瑪一族遷往內地上千年後,精絕古國才開始建立。
甚至他們隻能算是聖山的第四批人。
雪域魔國、紮格拉瑪族、輪回宗,之後才是鬼洞族。
“見過應該不可能。”
陳玉樓搖搖頭,認真分析道。
“道兄難道忘了?”
“古滇國,也就是西漢武帝時,雮塵珠就已經被獻王隨葬遮龍山中。”
“但從之前那枚金珠銘文看,西夜應該起於隋唐,這兩者時間線未免相差太遠。”
“也是……”
鷓鴣哨恍然一怔。
關於這點,倒是被他給忽略掉了。
“道兄,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並非雮塵珠,而是它的仿製品呢?”
陳玉樓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長的道。
此言一起,鷓鴣哨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再次爆發,一張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盯著陳玉樓,仿佛想要將他看穿。
僅憑眼前這枚玉珠,就能想到這一步,和未卜先知又有什麼區彆?
要知道,紮格拉瑪又稱之為先知一族。
正是因為當年那位先知,看到了自己身死八百年後,族人遷往東方的一幕,這才留下東遷尋珠的遺言。
隻可惜,數千年過去,先知預言的能力漸漸磨滅。
到了他們這一代,更是無人懂得。
但今日,他恍然在陳玉樓身上見到了這等神奇能力。
借玉眼窺探鬼洞。
這件事乃是族中最大的秘密。
數千年下來,除卻繼承族長之位的族人,有資格從族書上看到,尋常族人都不知道,他們幾千年來為何會遭受那樣的苦難。
鷓鴣哨也是從上一代搬山道人手裡接過大位,看過族書,方才了解到這段隱秘往事。
縱是花靈和老洋人都不清楚。
如今,陳玉樓卻能夠一字不差儘數說出。
不是未卜先知又是什麼?
“道兄覺得不可信?”
見他怔在原地,陳玉樓輕聲一笑。
“不……沒有,隻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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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哨搖搖頭,再不敢多想。
他怕再琢磨下去,隻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魔障。
“既然陳兄要尋找製玉之所,與其讓拐子兄弟他們這麼找,楊某倒是有個更好的法子。”
“哦,不知是?”
陳玉樓心頭一動。
搬山一脈秘術眾多,他隻當是有什麼尋金之術。
“老洋人!”
鷓鴣哨卻是看了眼身後。
老洋人並未走遠,此刻正舉著一盞風燈,凝神去看兩側高牆上的壁畫。
聽到師兄呼喚聲,老洋人瞬間明悟過來,隨手將風燈交給一旁的昆侖,他自己則是摘下身後竹簍。
那隻竹簍。
從瓶山初次見麵開始。
他幾乎就從未摘下來過。
唯一一次,還是因為前往辰州爭奪那枚古雷符,實在不方便,才將竹簍短暫的交給了師妹花靈,等重返陳家莊後,便又回到了他身上。
比起往日。
竹簍似乎沉重了許多。
落地的一刹那,震得地上灰塵四起。
輕輕掀開竹簍上的蓋簾,刹那間,一陣熟悉的鐵葉交錯聲立刻在聖壇內回蕩。
“甲獸?”
陳玉樓眉眼間透著幾分驚疑。
鷓鴣哨點點頭,卻並未多言,隻是示意老洋人將兩頭甲獸請出。
很快。
一大一小兩頭穿山獸,從竹筐中滾落在地。
凝神看去。
饒是陳玉樓都不禁有些心驚。
沒記錯的話,最後一次見到它們,還是在龍潭山斬殺那頭黑蛟時,鷓鴣哨要去一份精血,喂食給了它們。
之後倒是問過幾次進展。
不過卻再未見到真身。
沒想到,如今時隔半年再見,兩頭甲獸不但已經儘數化妖,身上妖氣更是磅礴驚人,氣勢猶勝虎豹。
覆蓋周身的鐵葉也比之前更為可怖。
色澤幽深漆黑,仿佛在墨池中浸染了百日。
尤其是身下四肢粗壯有力,甲趾之上寒芒凜冽,仿若刀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