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最前方那道身影上。
陳玉樓淡淡笑道。
“陳兄打趣了,楊某這點微末實力,哪裡上得了台麵?”
鷓鴣哨苦笑了聲,連連搖頭。
本以為如此大一樁機緣擺在跟前,自己突破瓶頸,怎麼也能讓他們彼此間的差距縮短一些,沒想到……如今看來,反而更大了。
不過。
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們都能各自突破。
陳玉樓又豈會落下?
隻是,他這突破精進,氣象未免太過恐怖。
“楊兄自謙了,以一卷殘篇功法,短短大半年時間,走到這一步,已經超過天下人多矣。”
陳玉樓難得認真。
一臉鄭重地更改道。
玄道服氣築基功再過驚人,是飛升前輩留下,但也隻是一門殘缺功法,而他修行的青木長生功,卻是實打實的仙術。
他此番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而不是跑來冷嘲熱諷。
聽到殘卷幾個字,鷓鴣哨眼裡不禁閃過一絲黯然。
這何嘗不是他最大的擔憂。
“對了,楊兄可有打算?”
道門築基,放在如今修行界,想來已經是極為頂尖的存在了。
天下任何一處都能去得。
最關鍵的是,如今鬼咒已除,等於壓在紮格拉瑪一族身上的大山被移走,鷓鴣哨終於能夠一心一意修行。
以他的性格。
也絕不會畫地為牢,甘心於此。
“確實有些計劃。”
聽他問起,鷓鴣哨並未隱瞞。
“等此行結束,到時候我可能會走一走江湖,看看能否找到青池宗後人……”
“也好。”
陳玉樓點點頭。
這件事其實早在瓶山時就已經有過苗頭。
隻不過。
過去這麼久時間裡,四處奔波,根本無法抽身。
“花靈師妹、紅姑都煉氣圓滿了。”
“老洋人兄弟也追了上來。”
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糾結,鷓鴣哨既然明言,必然已經有了頭緒。
聞言。
三人臉上都是露出一抹笑意。
倒是袁洪,陳玉樓一眼便看出它身上變化,足足三十七塊山魈骨,氣息境界也和鷓鴣哨一樣,赫然已經踏入了築基。
說實話。
當日將它從瓶山帶出。
陳玉樓也沒想過會有今天一日。
那時隻不過想要借它,為昆侖開竅,僅此而已。
隻能說這頭老猿,心性卻是驚人。
吃得了常人吃不了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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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得住常人耐不住的寂寞。
一心於修行。
從開始的活命,到如今的大道。
尤其是遮龍山一趟隨行後,幾乎從未見它有歇息偷懶的時候,日夜不停的勤修苦練。
天道酬勤。
能夠築基也不算意外。
隻不過,此刻的它似乎並不想暴露此事,估計連一旁老洋人幾人,都還不知道它突破築基的事。
“呼,掌櫃的。”
“陳掌櫃!”
說話間,身後傳來兩道細微的呼吸聲。
赫然是經由石橋,穿過雲海返回的昆侖、楊方二人。
陳玉樓回頭望去,感受著兩人身邊變化,他眼角不禁微微一挑。
昆侖竟是都已經踏入武道宗師。
楊方也不差。
氣貫周身,形如罡風。
距離宗師就一步之遙!
“不錯不錯,這趟昆侖山沒白來,至少省去了幾年的苦修之功。”
見狀。
陳玉樓眼裡讚賞之色更濃。
引導一行人走上修行路時。
他就想過。
既然長生之途注定寂寞,那不如多幾個同行者。
如今終於看到了一線曙光。
“還得多謝陳掌櫃,不是您帶著,哪有這等機緣?”
“就是,掌櫃的,實在不行,在這修行個半年一載再回去?”
“哈哈哈,還是紅姑敢說,我想著十天半個月,都沒敢說出口。”
“那有什麼,這麼好的地方,走了可就再難尋到第二處了。”
聞言。
眾人皆是吟吟笑道。
陳玉樓也忍不住淡淡一笑。
他何嘗沒有想過。
隻是,除非斬斷一切聯係,就如那些避世修行的隱士,否則倒是可以試試。
“對了陳兄,這趟我們不是來找克羅海城,這祖龍頂都已經見過真麵,怎麼它卻毫無線索?”
等到氣氛漸漸歸於平靜。
鷓鴣哨這才開口。
聽到這話,剩下幾人心頭不禁一動。
光顧著修行破境,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隻是,麵對一行人驚奇的目光,陳玉樓卻是聳了聳肩。
“其實,看不看已經不重要了。”
“這……怎麼說?”
“難不成惡羅海城已經毀了?”
“怎麼會,此處一切都被冰川封存,幾千年不曾變化,難道獨獨它消失不見?”
不僅鷓鴣哨一下怔住。
紅姑娘幾人也是麵麵相覷。
猜不到他這句話中的深意。
“剛才破境的一瞬,我曾短暫的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整座龍頂冰川儘數入我視線。”
“惡羅海城曾經確實存在。”
“不過……”
陳玉樓搖搖頭,“早已經在戰火中毀去。”
“此地的惡羅海城,準確的說,隻不過是一座影子。”
“是輪回宗那些瘋子,借著鬼母之瞳投影虛構而出。”
“這……”
聽著他一字一句說完。
即便內心選擇相信,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無界妖瞳?”
鷓鴣哨忽然想起,之前陳玉樓曾提過一句,魔國鬼母擁有這等妖瞳,所以才能連接虛數空間,溝通古神。
“是。”
見他一口道破。
陳玉樓當即點了點頭。
“影之惡羅海城,就在地下湖上方,你們要是想去看看的話也不算遠,隻不過,要經曆些麻煩罷了。”
“麻煩……”
楊方皺了皺眉,僅存的一點好奇,瞬間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能夠被陳掌櫃視為麻煩。
不用想都知道。
絕對不是一般存在。
要麼是陰煞邪物,要麼就是魔國時代遺留的妖奴。
總而言之,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這,他頓時搖頭如撥浪鼓。
“算了,也不是非看不可,要是另外一座祖龍頂,我倒是有點想法。”
“想什麼呢,祖龍頂,天底下獨一份的風水穴。”
陳玉樓無奈一笑。
這小子還真是敢想。
“那就沒看頭了。”
楊方咧了咧嘴,還不忘看了眼昆侖、老洋人他們。
“隨意,我都行。”
“一座虛影沒有看的必要了吧?”
見到幾人反應。
算是在預料之中。
陳玉樓也不遲疑。
“既如此,那就不耽誤了,先回營地,境界初破,決不能放鬆了,各自回去好好參悟,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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