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比起那勞什子的什麼天書。
楊方更關心的是崔老道如今下落。
當年,他們兩個,外加草頭太歲孟奔以及神盜快手馮殿臣,兄弟四人在洛陽城截殺屠黑虎。
隻可惜對方勢大。
根本不是對手。
還是崔老道提議,去洛陽邙山盜了屠黑虎的祖墳,此舉雖然有傷天和,但一來能夠斷了屠黑虎的運勢,其二也能將其激怒,誘他出城。
否則,有高牆古城,外加數千號手下。
躲在城內,就是再好的功夫,也沒法殺他。
隻可惜……
那屠黑虎早就心狠手辣,在落草為寇時得罪的人太多,就料到了有朝一日,會被人盯上祖墳。
於是命人偷偷將祖墳遷走。
留下一口青銅棺。
等四人費儘千辛萬苦,挖開大墓,打開那口銅棺時,沉睡千年的屍僵從中竄出,馮殿臣當場身死。
要不是他身懷打神鞭。
不然四人全都要把命丟下。
盜墳不成,還平白折損了一個兄弟,他們三人怒不可遏,於是重回洛陽城,想要潛入城內暗殺。
但那屠黑虎早就有所防範。
三人剛靠近城內,便被人埋伏,大亂當中,孟奔當場身死,崔老道也被打落河中,隨著水被衝走,隻剩下楊方一人。
為了替兄弟報仇。
楊方改頭換麵,又在江湖上招攬了幾個兄弟。
他們作餌入城引誘。
他自己則是躲在城樓入口廊道的陰影中。
屠黑虎果然被驚動,但那家夥在生死間行走多年,對危險的嗅覺太過敏銳,在生死一瞬,竟然硬生生躲過了他的打神鞭。
隻是,屠黑虎殺人無算,從開封到洛陽,惹得天怒人怨,自有天收。
就在他要趁勢逃回城內時。
被他下令決堤的黃河水,忽然倒灌,水中有肉身仙人降臨。
一時間,他那些手下哪裡還顧得上他,紛紛落荒而逃,隻留下屠黑虎一人,但他也不是簡單角色,就算如此,依舊和楊方打的不分伯仲。
兩人從城內殺到城外。
足足廝殺了數個時辰。
最終還是楊方,憑借著打神鞭,技壓一籌。
一鞭子將他斬殺。
雖然結果不錯,但兄弟四人,兩個身死一個下落不明,這也成了楊方心裡一道始終邁不過去的關隘。
如今,時隔多年,竟然從陳掌櫃這裡聽到了崔老道的消息。
他哪能不激動莫名?
“還真在北方。”
“如今的他身在津門,乃是天津衛四神之首,江湖人稱殃神崔老道!”
感受著楊方的焦急。
陳玉樓也不隱瞞,當即道。
“天津衛?”
“殃神,四神之首?”
楊方聽得一臉錯愕。
當年初見時,崔老道一身邋遢,雖然嘴上總說是出身名門道宗,甚至自比張良、薑子牙,不過他和孟奔、馮殿臣三人,卻從來都是隨口一笑,隻當他是在吹噓。
沒想到,他說的竟然全是真的。
甚至從洛陽,一路北上到了津門後,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整了個殃神的名頭。
這名字雖說不怎麼吉利,但一般人哪能稱之為神?
“不錯,除了他外,還有財神竇占龍、河神郭得友、火神劉橫順,而且……”
陳玉樓笑了笑。
“這四神名頭,可不是他們幾個自封,而是津門老百姓自發所為,漸漸傳開後,如今江湖上才都如此稱呼他們。”
“這麼出息?”
楊方眉頭一皺,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剛才還在琢磨,以崔老道那家夥的德行,怎麼也不給自己取個好聽點的。
要知道,殃神,在民間那就是批寫殃榜,為死人散去怨氣的神。
這可不是什麼好名。
原來是老百姓自發所封。
不過嘛。
想到那老道五行道術、陰陽八卦都不在話下。
平日裡更是一張鐵嘴走江湖,沒錢了就在街頭巷尾,支張桌子,替人測算八字,看命相、陽宅、陰墳,有了錢立馬就拿去換酒。
得個殃神,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老家夥有點東西啊,掉進黃河還能活命。”
“虧老子找了他這麼些年,他倒好,在津門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瀟灑自在。”
聽到老兄弟相安無事。
楊方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嘴上卻是半點不饒人,撇了撇嘴道。
“楊方兄弟,現在可安心了?”
見他故作惱火。
陳玉樓不禁搖頭一笑。
“放心了放心了。”
“那打算何時啟程?”
聽到這話,楊方猶豫了下,“先找到師傅下落吧,好些年沒見,總得知道他老人家如何了。”
“等見過師傅,我再北上。”
“好。”
這個回答也在陳玉樓預料之中。
楊方雖然桀驁,但骨子裡還是江湖俠氣,不然,這些年裡他也不會劫富濟貧,遇到不平事,都不會坐視不理。
他明白,自己能有今朝一日,全是師傅所賜。
不然,自己早就死在了深山老林裡,被野獸分食。
師傅這些年毫無音訊,說實話,他心裡也曾預料到了些什麼,隻是……他實在無法接受。
第(1/3)頁
第(2/3)頁
師傅雖然沒有功夫護身。
但行走江湖幾十年。
經驗老道。
自己一身本身儘是他傳下。
還從沒有能夠困住他老人家的古墓,一定能夠相安無事。
“此行返回,若是有機會,可以同行。”
“陳某對金算盤前輩也是仰慕已久,正好去拜訪一番。”
見他眉頭緊皺。
眼神裡透著幾分迷茫和痛苦。
陳玉樓不禁拍了下他肩膀,低聲寬慰道。
“好。”楊方點點頭。
不敢多想。
拿起身前的酒盞倒滿,然後仰頭一口飲儘。
直到酒水化作撕裂般的灼熱感,在胸腹下傳來,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濁氣。
隨著夜色漸深。
篝火旁的身影也慢慢散去。
昆侖、楊方、鷓鴣哨、老洋人以及袁洪,各自在洞窟中找了處地方,打坐入定,吐納養氣。
花靈和紅姑娘。
則是最早離場。
兩個女孩,趁著他們喝酒的功夫,各自帶上乾淨衣物,相約去溫泉洗漱。
從進入黑沙漠後。
這種機會少之又少。
他們這幫糙漢還能忍受,女孩天生愛乾淨,還是雪山中難得一見的溫泉,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時機。
不多時。
營地裡再度陷入沉寂。
隻剩下陳玉樓一人,還在自斟自飲,等到一壺酒水儘數被吞入腹中,他才滿意的吐了口氣。
回頭看了眼已經入定的眾人。
並未打擾。
陳玉樓起身,徑直從洞窟內走出。
外頭夜色正濃,應是午夜時分,除卻呼嘯的風聲外,偶爾還能聽見已經沉睡的馬匹發出的噴嚏聲。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忽然間。
站在洞口處的他抬頭望去。
一雙眸光越過重重黑夜,以及籠罩整座著整座山穀的濃霧,落在了絕壁雪崖頂上,那裡正有一縷火光明滅不定。
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火光跳躍的頻率,似乎剛好與他的氣息契合。
準確的說。
是他泥丸宮中那枚符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