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著。
漸漸地。
他話匣子也一點點打開。
不再如之前那般苦悶。
說起以往的往事,述說行走江湖時的見聞。
陳玉樓等的就是他開口,怕就怕他一言不發,所有事情全都藏在心裡,到時候才是麻煩。
他最擅長的是什麼?
籠絡人心,有口吐蓮花的本事。
無論什麼樣的話,他都能接得上,天南海北,人文地質,天星風水、誌怪江湖。
不知覺間。
酒桌就已經被他掌控。
楊方哪還有之前的沉悶,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擰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臉上也多出了幾分通透。
直到他再次醒來。
已經是隔天晌午過後。
掀開身上的長袍,楊方一臉錯愕的推開門,卻發現魚骨廟裡隻有昆侖一個人在。
“醒了?”
“掌櫃的他們出去看地勢了,估計還得片刻才能回來。”
“餓了沒有,鍋裡給你留了飯菜,還熱乎著。”
昆侖一臉平靜。
從打坐入定中醒來,輕聲道。
似乎昨夜之事,全然沒有發生過。
楊方不由撓了撓頭,他還想問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像是斷片了一樣,他甚至都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下的。
不過,一覺睡到現在,整個人確實輕鬆了不少。
還有也真餓了。
肚子叫的厲害。
他也不矯情,拿了碗筷,走到火塘邊坐下,掀開蓋子大快朵頤。
等吃飽喝足。
外麵山下也傳來說話聲。
陳玉樓幾人一早就已經醒來。
簡單吃了點東西後,見楊方一時半會沒有醒來的跡象,坐在魚骨廟外眺望龍嶺千山萬壑,猶如魚鱗般的地形,越看越是覺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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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三人結伴。
從魚骨廟出發。
硬是憑著雙腳,將周圍山嶺走了個遍。
途中自然是凶險重重,看似平靜的地麵上,誰也無法預料到,底下究竟是空洞還是陷阱。
稍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
見識過龍嶺迷窟的恐怖,之後老洋人乾脆放出了兩頭甲獸探路。
不得不說,穿山穴陵甲不愧是五行土屬妖物。
就如袁洪一般,對於地形有著天生的敏銳探知。
隻要跟著它們,縱然千溝萬壑,也是如履平地。
一上午時間。
三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歸來。
“楊方兄弟睡醒了?”
見聽到動靜,趕來門外的楊方,陳玉樓先是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並無昨日時的沉悶,這才笑著道。
“醒了有一會。”
“吃過飯了吧?”
楊方點點頭。
見狀,陳玉樓也不耽誤,“既如此,正好今日放晴,適合趕路。”
“說不定還能搭一艘快船,儘早抵達楊縣。”
騎馬自然比乘船快。
不過,這一趟要帶上金算盤前輩遺骨,加上那塊數百斤重的金香玉,坐船比騎馬就要合適太多。
“也好。”
楊方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無論如何。
事情既然已定。
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師傅骸骨送回故地,入土為安。
簡單收拾了下。
一行人再不遲疑,從魚骨廟出發,一路直奔古藍縣外碼頭,與前幾日來時不同,遼闊的水麵上,多出了不少船。
明顯是趁著天氣好。
打漁、擺渡以及運貨。
在碼頭上找人打聽了下,聽聞他們想要包船去往下遊的楊縣,一時間,竟是引來不小的轟動。
雖然都臨河而居。
但古藍縣與楊縣之間的差距大的過分。
從十多年前,鐵頭龍王死在張家灣開始,冥冥中,命數似乎就不行了。
外地的商船都寧可多跑百十裡路,去楊縣那邊入港過夜,都不想留下,生怕觸了河龍王的黴頭,沾染了晦氣。
原本靠水吃水的商戶,沒了生意,一落千丈。
甚至淪落到賣船的下場。
如今終於有了生意。
還是開口就要包船的大戶。
一幫船家差點都要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陳玉樓親自點了一艘大船,畢竟他們此行,還有五匹馬跟隨,一般船隻根本容納不下。
在船上簡單吃了東西。
逐水而居的船家,對於河鮮,永遠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烹飪手段。
不需要多好的廚藝,技巧,更不需要太多調料。
水煮加鹽。
最多再放點辣子。
熱油一潑,激發出香味。
比以往在酒樓裡吃過的都要鮮美。
本來還想謝絕船家好意的一行人,看著鐵鍋裡濃鬱的湯汁,空氣裡彌漫著的香味,一時間腳都有些抬不開。
圍著鐵鍋坐下。
再就著船家自己釀的酒水。
一頓飯吃的眾人說不出的暢快。
船隻隨波而下。
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終於抵達楊縣外的水井碼頭。
下過船。
一行人則是直奔方家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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