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良公爵私下豢養的間諜到底不是國家情報機構的對手,組織暴亂的人大多落入了警情處的掌控。
……
法蘭西東北。
斯特拉斯堡。
弗朗索瓦元帥,同時也是布羅伊公爵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驕陽下的柏樹,用軍人特有的古板音調道:“所以,南方的暴亂就這麼平息下去了?”
他的兒子,夏爾·路易·維克多猶豫了一下,答道:“大致是這樣的,父親。還有富瓦、貝亞恩等地仍在暴亂。您知道的,那些地方就算好年景,也常會鬨些事情。”
在法國南方邊界省份,一直都有分裂勢力活動。另外一些窮山惡水的地區,即使糧食短缺的情況消失,那裡的人仍舊貪婪地到處搶劫富戶。
弗朗索瓦元帥緩緩點頭:“王室的那道命令有人執行嗎?”
路易·維克多知道他指的是召回軍官的命令:“據我所知,還沒有,父親。這是明擺著的,離開駐地就會失去一切。”
元帥歎了口氣,卻是有些慶幸,好在自己太老了,兒子又不中用,這才沒去參和盧克納侯爵他們的事情。
雖然作為利益攸關者,他仍是返回駐地表達了對軍事集團的支持,但起碼他未曾要挾王室,所以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望著陽光產生的光暈出神,好一會兒才微微搖頭:“這麼拖下去,盧克納侯爵他們將會陷入泥潭,難道結果已經注定了?”
終於,數十年的政壇經驗幫他做出了決斷,抬頭對兒子道:“維克多,準備一下,我們去巴黎。”
後者頓時一驚:“您是要背叛……”
年逾七十的元帥搖了搖頭:“我隻忠誠於國王陛下,並沒有什麼背叛。哦,彆忘了寫信給凡爾賽宮,報告我們的決定。”
……
1789年1月24日。
法國中南部,福雷省。
這裡已經緊鄰普羅旺斯大區,繼續向南不到100公裡,便能抵達蒙彼利埃。
約瑟夫身著嶄新的騎兵軍裝,在路旁的士兵的歡呼聲中縱馬馳過,不時地向士兵們微笑揮手回應。
經過突尼斯之役,他的騎術有了顯著提高,腿上也磨出了繭子,這讓他在行軍時輕鬆了許多——騎馬雖然也挺累,但總比步行輕鬆太多了。
至於馬車,他這一路為了隱藏大軍的行蹤,選得都是偏僻小路,坐馬車無異於給屁股上刑。
得益於巴黎至裡昂的木軌道已經鋪設了超過三分之一,近衛軍團初期的行進速度極快,已經達到了每天38公裡。
不過在木軌道的路段結束之後,速度便又降回了不足30公裡,但這依舊是非常快的了。
最為可憐的則是穆蘭軍團。他們雖然跟近衛軍團在突尼斯鍛煉過一陣,但行軍速度仍是跟不上。
為了不掉隊,安德烈每天都在不停地約束隊形——這是提高行軍速度的最大障礙——幾乎都要把嗓子都喊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