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沃利斯皺眉看向自己的參謀:
“邁克爾,發生了什麼事兒?”
參謀催馬前去詢問情況,半小時後帶著前鋒軍團的一名軍官返回,向他稟道:
“將軍,普萊斯利中校的軍團遇到了邁索爾人的……”
他看了眼身旁的軍官:
“他說是個棱堡的阻攔。”
“也不算是棱堡。”那軍官忙道,“看起來很簡陋,是用木頭和土壘成的,但那上麵有一門炮,所以團長大人決定先摧毀它。”
康沃利斯皺眉擺手:“讓普萊斯利動作快點兒。”
“是,將軍!”
次日中午,康沃利斯侯爵聽著遠處不斷傳來的炮聲——從昨天早上起,炮擊就一直沒有停止過——不由得臉色陰沉下來。
他翻身上馬,親自趕往了前鋒部隊去查看情況。
“很抱歉,將軍。”普萊斯利中校苦著臉朝遠處瞥了一眼,“那東西非常的……詭異,炮彈很難產生作用。而且,隻有12磅重炮才能在安全距離外轟擊。昨天有一門8磅炮險些被邁索爾人的大炮擊中。”
康沃利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隻是一座印度人的原始防禦工事而已,您調集了足足10門炮,耗費兩天時間竟然還未能攻下來!”
他又冒險更加靠近了交戰的地點一些,很快便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邁索爾的“棱堡”。
那東西看上去就像是個超大號的穀倉,但他立刻就看到一個黑點兒在崩出了大片木屑之後,斜飛上了半空。
他憑經驗知道,那應該是一枚12磅的炮彈。
竟然被印度人的破“穀倉”搞出了跳彈!
康沃利斯惱怒地讓人調來了自己的精銳散兵營,以及3門12磅炮,命令天黑前必須攻破這個“穀倉”!
在重炮的壓製性轟擊之後,英軍的散兵營在上千步兵的掩護下,英勇地衝上了那個土丘。
邁索爾人在木牆後麵進行了反擊,但他們糟糕的射術,以及毫無章法的指揮,僅僅擊中了不到兩位數的英國人。
而後,英軍散兵就來到了第一道圍牆下,並從缺口翻了進去。
康沃利斯得意地笑了笑,收起望遠鏡返回臨時指揮所。最多1小時後,他的軍官就會押著俘虜來向他彙報戰況了。
但很快,他的散兵營營長卻灰頭土臉地向他報告,說第一撥強攻失敗了,損失了27名士兵。
康沃利斯頓時眼皮一抽,喝道:
“你們不是已經攻進去了嗎?”
“是,是的,將軍。”散兵營長低著頭道,“邁索爾人在第一道塹壕裡放火,並躲在上方扔石塊攻擊我們……在大炮轟開第二道圍牆之前,我隻能選擇暫時撤退……”
【注1】跳彈是指:炮彈在擊中斜麵時,因未能立刻擊穿,而受到來自斜麵的偏向力矩,從而沿斜麵飛出去的情況。18世紀末的滑膛炮發射的實心圓球形炮彈尤其容易發生跳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