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利茲公爵較少提到法國軍事方麵的情況,不過剛才你已經進行了補充。同樣不容樂觀。
“實際上,國王陛下已基本同意了國家轉向對法戰略的道路上來。
“目前我已責令內閣大臣們就各自負責的領域進行戰略規劃,之後還會進行幾次討論,哦,軍事方麵您可能也要提交報告。
“等確定了所有的計劃之後,就會提交陛下簽署實施。”
他從頭到尾都沒提到過議會。英國名義上雖是議會統治,但實際上那些隻會嘩眾取寵的議員們也就能對稅收指手畫腳而已,對於這種涉及國家命運的大方略,基本上還是貴族院的精英和國王商議決定的。
小皮特說完長長地籲了口氣:“平靜的生活大概很快就要結束了。”
兩人正說著,馬車便已在聖詹姆士宮前停住。
韋爾斯利侯爵下了車,就見母親和兄長帶著更多的官員早已等在這裡,四下裡頓時又是一陣歡呼聲:
“我們的英雄回來了!”
“是遠東的守護者,偉大的韋爾斯利侯爵!”
韋爾斯利隻覺得這些稱讚頗為刺耳,和母親、兄長簡單擁抱之後,便跟隨小皮特快步走進了慶祝他凱旋的舞會大廳裡。
他強顏歡笑地致辭一番,又跳了段開場舞,便縮在了一個不起眼處,思索著針對法國的下一步策略。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曼妙身影向他飄來,拿著一支酒杯站在不遠處,期待地等著韋爾斯利來請她跳舞。
這位名叫凱瑟琳·基蒂·帕克南的貴族小姐是韋爾斯利的追求對象,不過她之前對他並不怎麼感興趣,直到這次他在印度打了勝仗,名聲大震,她才終於改了主意。
然而,她足足等了十幾分鐘,但那個以前對她熱情似火的年輕軍官隻是呆呆地低頭不語,根本沒有要和自己跳舞的意思。
她有些泄氣,正打算再靠近些,卻看到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勳爵向他走了過去,隻得悻悻止步。
“祝賀您。”格倫維爾向韋爾斯利微笑舉杯,“敬偉大的勝利。”
“敬勝利。”
後者和他碰杯,隨便寒暄了幾句,話題很快就轉到了目前英國的大戰略上。
“的確如您所說,目前的國際局勢對法國人非常有利。”外交大臣點頭,“不過,我們也並非什麼都做不了。”
韋爾斯利也在外交的位置上乾過,深知想在外交上對法國發起進攻非常困難,當即驚訝道:
“難道您已經有了對策?”
“是有些籠統的想法,正想要跟您討論一下。”格倫維爾對韋爾斯利一直非常推崇,經常說自己遠沒有他聰明。
“我一直認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太過貪婪。什麼都不想放棄,最終就會什麼都得不到。”
韋爾斯利點了點頭:“請您繼續說下去。”
“我們之前為了能更好地控製與俄國的貿易,所以一直不讚成俄國對波蘭的主張。”
格倫維爾舉了舉酒杯:“然而,這樣不但得罪了盟友普魯士,還在無形中造成了普、奧不和的局麵。”
韋爾斯利略做思索,道:“您的意思是,我們對波蘭的維護,阻擋了普、奧擴張的方向?”
“確實如此。如果沒有俄國參與,普、奧是很難向東進行擴張的,尤其是奧地利,他們甚至更願意將力量放在羅馬尼亞。而這種局麵則是法國人最樂意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