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知道,波瑞土三國存在巨大的政治和地緣差異,令他們很難真正組成聯軍進攻俄國。但隻要他們相互支持,就能給俄國巨大的戰略壓力,從而放棄侵略波蘭的計劃。
又討論了一些“波瑞土同盟”的細節之後,拉齊維烏又對法國王太子千恩萬謝一番,便準備起身告辭。
約瑟夫則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他示意道:“對了,我新建立了一所軍醫大學。
“您回去之後可以挑選一些軍醫,以及想從事醫療護理的女士,來這裡進行培訓。
“當然,這些人都是以旅遊身份來巴黎的。”
“由衷地感謝您,尊敬的王太子殿下。”
待約瑟夫返回凡爾賽宮,就看到赫瑞歐伯爵戰戰兢兢地站在走廊邊緣,離得老遠便將頭幾乎躬到了地上,向他行禮。
約瑟夫從他身旁走過,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並未理會。
赫瑞歐伯爵頓時渾身顫抖起來,心中將自己那個愚蠢至極的女兒痛罵了上百遍。
雖然安瑪莉·赫瑞歐已經被流放至圖巴克特——那是的黎波裡最東側毗鄰沙漠的行省,這已經開創了女性貴族流放的最遠記錄——但當赫瑞歐伯爵聽說王太子的侍女因上次落水而病危時,依舊嚇得如墜冰窟。
赫瑞歐伯爵隻得一路跟到王太子寢宮外,又在走廊上站了四五個小時,終於看到王太子的近侍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連忙上前行禮,卻聽埃芒冷聲道:“殿下不想見到你。不過德爾沃小姐這次治療花費了巨額的醫藥費,必須由赫瑞歐家族來支付。30萬法郎。”
赫瑞歐伯爵一滯,但立刻連連躬身道:“是,是的,我這就去籌錢!”
……
教皇國。
羅馬。
一座天使石雕旁,莫爾特·施密茨用手搭在額頭上,瞥了眼明亮的太陽,滿意地點頭:“世間的一切都被照得那麼清晰,很好。”
對麵的聖彼得大教堂廣場上還很空曠,隻有瑞士衛隊排著整齊的隊列,不時地巡視一圈。
施密茨感覺這麼乾站著會顯得有些奇怪,便取出從旅店帶來的報紙,展開擋在了自己麵前。
頭版的標題是:《奧地利軍隊已基本占領桑多梅日》。新聞內容大致是說維爾姆澤軍團勢如破竹,迅速擊潰了波蘭守軍,攻占了桑多梅日省。
他笑了笑,並不想說什麼。
自從那天教皇的代言人在維也納撒謊,否定了十字軍聖戰之後,奧軍的士氣確實有所回升——士兵們至少不用擔心會因這場戰爭,而增加在煉獄中受折磨的時間了。
不過,他們依舊未能攻破波蘭人的塔爾諾夫斯克山防線,雖然那裡隻有1萬多守軍。
皇帝陛下為了減少國內的壓力,命令維爾姆澤暫時放棄克拉科夫,轉而進攻防守薄弱的桑多梅日。
他得逞了。
桑多梅日被占領,但,也到此為止。
桑多梅日西臨桑河,沒有繼續向波蘭縱深進攻的可能。
到底是受到詛咒的戰爭,注定會遭遇厄運。施密茨正這麼想著,就聽到聖彼得大教堂的廣場方向傳來陣陣鐘聲。
他當即抬起了頭,神色平靜卻極為堅定,小聲自語道:“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