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波夫斜睨著馬瓦霍夫斯基,惡狠狠道:
“我警告你,你的行為將為你的國家帶來可怕的災難!”
“對於災難,我們早已習慣了。”馬瓦霍夫斯基又將麵前的停戰協議文本向前一推,“而製造這些災難的俄國必須歸還波蘭的每一寸領土,這份條約才有簽署的可能。這是我國議會一致通過的決議。”
“波蘭議會的決議?哈哈。”祖波夫不屑地大笑,“你們麵對的是歐洲最為強大的三個國家,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做什麼決議。”
他說著,看向身側的普、奧談判代表,似在尋求支持。
然而,普魯士外交大臣弗雷德裡希斯卻隻是簡單點了點頭。
奧地利的萊茵菲爾斯伯爵則看著天花板,道:
“嗯,條約必須儘快簽署。”
他們兩人剛才都敏銳地注意到,波蘭人隻是要求俄國必須歸還領土,而根本沒提到普、奧。
波蘭人的態度顯然是要針對俄國。這也很好理解,畢竟是俄國挑起的這場戰爭,且東線也是主戰場。
所以,他們又何必為俄國強出頭?
擔任“調解特使”的格倫維爾勳爵更是沒做任何表態——英國要拉攏的隻有普奧,削弱俄國才是英國始終堅持的戰略方向。
毫無意外,第一輪談判很快以僵局結束。
下午四點,祖波夫做出了不知第幾次威脅之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談判大廳。
馬瓦霍夫斯基雖然表麵上非常強硬,其實心裡極為忐忑,以至於放在桌子下麵的雙手不住地微顫。
畢竟他麵對的是俄普奧這樣的強國,其中任何一個都不是波蘭能惹得起的。
而他更是清楚,波蘭的國力已到了極限,如果此次未能簽署停戰協議,波蘭將難逃崩潰的危險。
但他仍然接受了西哀士先生的談判建議——這位法國朋友之前對波蘭提出的各種國策,最後都被證明是無比正確的。
他隻能寄希望於這次也一樣。
待薩克森國王準備的晚宴結束之後,各國代表分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萊茵菲爾斯伯爵的助手卻換了一套仆人的衣服,悄然溜進了馬瓦霍夫斯基的住處。
經過了一番坦誠的溝通,奧地利人強掩興奮之色,問道:
“也就是說,波蘭政府對於我國的停戰條件並沒有異議?”
“是的。”馬瓦霍夫斯基點頭,“奧地利與我國同為天主教國家,民間有不少誌願兵參與聖戰,幫我們抵抗俄軍,我國願意向貴國做出讓步。
“但您知道,眼下我國國內的仇俄情緒極高,議會必須對俄強硬,否則必會遭至全國上下的反對!”
“是的,是的,我非常理解。”
一小時後,普奧英三國代表聚在了格倫維爾勳爵的房間裡。
“除了戰爭賠款和限製軍隊數量,波蘭人基本上接受了我們的條件,哦,格但斯克他們要全權管理,但可以保證普魯士擁有港口的使用權,以及商船的優惠政策。”
格但斯克港本就做的是東歐國家的生意,普魯士商船是重要的收入來源,所以波蘭政府肯定不反對普魯士使用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