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旋即便看到筆記本最下方那幾行特彆加重標注的字:
軍隊進入意大利之後,要嚴格禁止士兵劫掠,所有和搜尋物資,以及士兵嘉獎相關的事情,必須由軍務監督奧多利克少校簽字才能實施。
“這肯定會影響士兵們的積極性。”拿破侖頗為無奈地皺了皺眉,但這是王太子殿下反複要求的,他也隻能嚴格執行,“希望奧多利克少校是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不過,他剛才打聽過,這位奧多利克是王太子親衛隊隊長的堂弟,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賄賂的。
約瑟夫可是清楚記得,曆史上拿皇在意大利是怎麼刮地三尺的,這直接導致意大利地區對法軍恨之入骨。
之後,奧地利趁法國督政府內亂出兵意大利時,受到了夾道歡迎,沒費什麼勁就將法軍壓到了都靈熱那亞一線。
若非馬塞納拚了老命苦撐三個多月,法軍可能就會被趕出意大利了。
當然,約瑟夫也不是要當濫好人。
畢竟如果不能從意大利占領區彌補財政,這仗豈非打贏了還照樣虧錢?
但戰爭紅利的獲取也要講方法和藝術,像拿皇當年那樣土匪般地硬搶,隻會給法國樹敵。
所以,約瑟夫便派去了奧多利克,專門負責在占領區“回血”的事項。
呂西安見哥哥出來了,忙迎了上去:“您這是開了一天的會嗎?”
“是的。”
“所以,您還沒吃午飯?”
“中午總參謀部發了些肉湯和麵包。哦,對了,我剛才被任命為意大利方麵軍第二指揮官了。”
“真的?上帝,太好了!”呂西安頓時狂喜,興奮地搓著手,“您現在可是布宛納巴家最有成就的人了!”
他圍著哥哥問東問西了一陣,抬頭看了眼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道:“您應該也餓了,我們去好好吃頓晚餐慶祝一下吧。”
拿破侖瞥了他一眼,嚴肅道:“你以為我已經是高官厚祿,可以安然享受生活了嗎?
“不,這隻是個微不足道的開始而已。
“我現在要去總參謀部的檔案室了,你去隨便弄些吃的給我送來。給,拿上我的通行證。”
“檔案室?”呂西安詫異道,“這麼晚了,您去那兒做什麼?”
“查閱阿爾卑斯山以及薩伏伊的地形測繪資料。留給我準備的時間並不充裕。”拿破侖道,“另外,你去申請一下信號塔的使用權限,我聽說那東西可以在一小時內將消息送至法國任何地方。
“迪莫賓將軍不會對趕往薩伏伊的各軍團做太多要求,但我必須不斷催促他們才行。”
“好的,是,哥哥。”
……
一個半月後。
撒丁東部,距離米蘭僅70公裡的阿奎,這裡是奧地利撒丁軍團的總指揮部所在地。
此時,奧軍總指揮官博利厄正皺眉看著剛送來的報告,對一旁的參謀怒斥道:
“從米蘭到尼紮不過20多裡,這已經過去近兩個月了,卻仍然有兩個軍團在路上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