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維亞陣地前,拿破侖遠遠地向馬爾蒙舉了舉自己的帽子,以示讚許:“您出色的表現簡直令我驚訝,奧古斯特。
“我沒聯絡到您,但您自己卻準確地選出了最佳的截擊位置,並給予了敵人致命一擊。
“我原本是準備要麵對一場艱苦的戰鬥,而現在,哈哈,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咖啡了。”
馬爾蒙顯得有些心虛,催馬快步上前:“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呃,實際上,敵人不堪一擊……
“對了,我聽俘虜的軍官說,您已成功攻占了米蘭?”
他這倒不是謙虛,其實他的主力部隊都在趕往米蘭的路上。
他之前發現列普塔伊突然撤退了,猜測後者是去增援米蘭,便命令部隊向東追擊。
但他又擔心列普塔伊是要去洛迪阻截布宛納巴上校——如果拿破侖的突襲部隊走得比較慢,此時是有還未渡過波河的可能。
於是他不放心之下,自己率領了2千5百名士兵,沿波河東岸馳援洛迪。
結果他剛到帕維亞以北,就發現奧軍正聚集於此。他起初還以為自己是遭到了伏擊,卻沒想到敵軍竟然一觸即潰。
然後馬爾蒙這2千多人就華麗麗地俘虜了4千多名奧軍士兵。
他哪兒知道,列普塔伊軍團在見到他之後,便認定是米蘭那邊趕來襲擊自己的法軍主力。
這支軍隊之前在土倫被拿破侖狠狠捶打過,正士氣低迷,當即便嚇得跪地投降,列普塔伊攔都攔不住。
“是的,我已經順利控製了米蘭。”
拿破侖向四周看去,有些疑惑道:“怎麼才這麼點兒士兵?我們的主力部隊呢?”
“他們正在趕往米蘭的路上,指揮官大人。”
當拿破侖問清楚情況之後,當即對馬爾蒙道:
“立刻派人追上他們,讓他們等在米蘭城外。”
“是,指揮官大人。可為什麼要這麼做?”
拿破侖望向排了足有一公裡長的戰俘隊伍,微微一笑:
“我們需要一場隆重的入城儀式。”
兩天後,米蘭城外響起了有節奏的炮聲,隨即便是軍樂齊鳴。
這一天米蘭所有的店鋪和工廠都被要求歇業,足有上萬市民聚集在城南的道路兩側,探頭探腦地向遠處張望。
很快,一隊威風凜凜的法國騎兵依次手持金色鳶尾旗、蒙彼利埃軍團旗幟、穆蘭軍團旗幟,排著整齊的隊列從人群之間走過。
在他們身後,一個法軍步兵團背著奧古斯特式火帽槍,高聲嗬斥著大批垂頭喪氣的俘虜,緩緩向城內走去。
那些俘虜都穿著破破爛爛的奧地利軍裝,有人身上、臉上還沾滿了血跡——拿破侖專門吩咐不讓他們清洗的。
有圍觀的市民開始朝奧地利士兵身上丟土塊。天主作證,這可不是拿破侖事先安排的托。托還沒來得及動手,意大利人就已經忍不住了。
很快,四下裡便土塊紛飛,甚至還夾雜著排泄物,砸得俘虜們慘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