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西南部重鎮,米德爾堡。
消息是昨天下午傳到城裡的,然後整座城市就瞬間沉默了下來。
店鋪全都停止營業,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有人神色匆匆地走過,也都是要趕往鄉下避難的。
昨天上午,米德爾堡的荷蘭國民軍隻堅持了2個小時,就被法國人擊潰了。
當約克公爵率聯軍趕往盧森堡之後,荷蘭境內就再也沒有能夠和法軍一戰的部隊了。
勒費弗爾軍團一路北上,如入無人之境,基本上以行軍速度占領了瓦爾河以南的全部荷蘭省份。
米德爾堡城裡,沒人知道占領軍會做什麼,濃重的恐懼如洪水般將這座濱海城市所淹沒。
終於,當太陽再次轉過最高點時,城東依稀傳來了軍鼓聲。
所有人立刻將門窗關緊,緊張地從門縫向外偷瞄。
半小時後,一隊身著白色軍裝,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從市中心的街道經過,馬蹄踩在石子路麵上,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響。
路旁的灰色兩層建築裡,一名中年婦人看著金色鳶尾旗幟,哆哆嗦嗦地對身旁的丈夫道:“我聽說這些可怕的家夥每天都要吃青蛙來補充魔力,所以任何人都無法戰勝他們……”
“蠢婆娘,”男子白了她一眼,“比起這個,你還不如擔心一下法國人搶劫了城裡的糧倉之後,我們去哪兒搞來麵包吃。”
不多時,法國軍隊從他們視野中消失,隻在牆上貼了告示,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男人小心地從屋裡出來,看了那告示一眼,又求助般望向鄰居:“好心的範列文先生,這上麵寫的什麼?”
後者小聲道:“法國人說,他們隻是追剿入侵法國的議會軍隊,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也不會搶劫、收稅。”
果然,城裡始終非常平靜,直到臨近天黑時,有人傳來了消息,說法軍收走了警局的武器,然後就撤退了。
米德爾堡居民如釋重負,感覺像是做了場噩夢一般。
次日,街上的店鋪陸續開業,除了食物的價格略微上漲了一些,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曾擔心法軍有魔力的婦人在麵包店前排著隊,和身後的女人議論著:“說起來,法國人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是的,那個法國軍官還給了我兒子一顆麥芽糖。上帝,當時我還以為他會被殺死……”
他們前麵的高個男子歎道:“法國人真是文明的象征。我們的議會派軍隊跟著奧地利人入侵瓦隆,結果被打得慘敗。現在法國士兵打來了,卻隻是貼了告示,就靜悄悄地離開了。”
有人點頭附和:“沒錯,阿姆斯特丹的老爺們真該感到羞恥。”
“議會得去向法國人道歉才是!”
婦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就聽到有路過的年輕女孩的聲音:“那兩個法國士兵真是太英俊……”
同樣的情形在布雷達、斯海爾托亨博斯、奈梅亨等各個城市上演著,法軍贏得了荷蘭人的交口稱讚。
而此時法軍的前鋒部隊已經渡過了瓦爾河,向阿姆斯特丹南部屏障烏得勒支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