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公爵當即呆愣在原地。
克萊法特指揮著1萬4千多人的奧軍,如果他撤走了,那麼附近的法軍兵力將會超過自己。
尤其是經過之前的久攻不下,導致英軍士兵的士氣非常低,此時陣型又很不整齊,如果瓦隆人這時候發起進攻,局麵將岌岌可危……
他不敢再想下去,對傳令官大吼:“追上奧地利人,命令他們立刻回來,否則我一定向神羅皇帝控告他們!
“該死!這些懦夫難道沒學過‘羞恥’這個單詞嗎?!”
一個半小時後,前去傳令的上尉趕了回來,低著頭對約克公爵道:“殿下,克萊法特伯爵拒絕了您的命令,他說……”
“說什麼?!”
“他說科隆比所有人,包括您的生命都更重要。他不能因為我軍的愚……咳,因為我軍的失誤,而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約克公爵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煤塊還黑。
他走到地圖前,試圖找出能夠從法軍的空隙間脫身的辦法,但還沒等他有所發現,就聽到了東北側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片刻,有騎兵趕來報道:“殿下,法國人從我軍的左翼發起了進攻,大概有4千多人。”
如果是其他指揮經驗豐富的將領,見克萊法特軍團突然撤走,可能還會懷疑這是聯軍的陷阱,從而舉棋不定。
但加亞爾是瓦隆警察出身,根本沒想那麼多,立刻就命令部隊從空缺處衝了上去……
烏爾河西岸。
布呂歇爾皺眉轉頭,就看到大隊士兵神色慌亂地從身旁不斷走過。周圍的軍官們也根本不去管什麼隊列了,隻是不斷催促士兵加快腳步。
他正要嗬斥那些軍官,參謀便匆匆跑了過來,也顧不上行禮,焦急道:“將軍,布倫瑞克公爵的部隊在羅德斯豪森西側被馬塞納包圍了。”
布呂歇爾如同被蠍子蟄到一般,猛地踩著馬鐙站了起來,朝不遠處的傳令官招手喊道:“整隊!快!讓這些蠢貨們整隊,然後立刻轉向南,去增援公爵大人!”
他指揮的是聯軍的左翼部隊,還有2萬3千多人,因為之前距離戰場最遠的緣故,撤退時速度也最快,故而這幾天一直沒被法軍追上。
“是,將軍!”
那傳令官正要轉身,沙恩霍斯特卻驅馬上前將他攔住,而後又轉回到布呂歇爾身側,小聲道:“將軍,您認為就算我們立刻趕到羅德斯豪森,是否有擊敗法國人的把握?”
“當然,我要把該死的法國佬全都送進地獄……”布呂歇爾吼到一半,卻兀然瞥見了軍團參謀眼神中的冷淡,整個人頓時萎靡下去,“如果能抓住敵人的失誤,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沙恩霍斯特沉聲道:“將軍,就算您衝破了法軍的包圍圈,救出公爵大人,那麼接下來呢?
“我們會麵臨烏爾河的阻攔。
“就算也渡過了烏爾河,再接下來呢?
“科布倫茨和美因茨都已陷落,我們和公爵大人都會被堵死在萊茵河西岸!”
布呂歇爾死死握著馬鞭,手背上青筋暴起,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沙恩霍斯特見狀,繼續道:“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立刻前往科隆。
“這也是在為公爵大人守住返回萊茵東岸的退路。”
布呂歇爾知道他是對的,但仍是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方麵軍總指揮官被包圍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