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漆黑屋子裡的唯一光源。
這是……
懷榆茫然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解開睡袋坐了起來,抬起手腕,看著上頭模糊的數字——
!!!
上午十點了!
頭頂上雨水擊打的聲音仍未停歇,但明顯小了許多。而屋子裡空無一人,連門簾都隻露了微微的縫。
林雪風呢?
懷榆下了床,手掌遲疑的按在那片水幕上。隻一瞬間,整片水幕便如大片的絲綢層疊落地,在青磚地麵上短暫停留一會兒後,又瞬間因著地麵的坡度向兩側流淌出去。
這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嗎?
懷榆好奇的看了看掌心,那個觸感冰冰涼涼,手掌卻沒有沾濕,很怪。
她打開門簾,外頭昏暗的天光透露進來,整個屋子瞬間亮堂些許。
直到這時懷榆才發現,屋子……好像不一樣了。
比如眼前自己掀動的門簾。
原先自己是用三股辮然後再組合而成,編的麼,參差不齊,上頭還支棱著翹起許多折斷的草莖。
畢竟是乾草,柔韌性差了些許,懷榆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問題。
但如今,草簾子被人重新換了一個,一絲絲一縷縷的乾草層層交疊,像編織草席那樣有著格外規整的經緯度,有它掛在門上,整個樹屋的完整度都多了許多。
再看屋裡。
床頭“花瓶”裡的薔薇已經消失,可自己壘起來的簡易櫃子凳子等,青磚上頭的泥垢全部被衝刷的乾乾淨淨。
掛起來還沒來得及洗乾淨的衣服此刻不僅整潔乾淨,上頭連水汽都沒有,顯得格外乾燥。
還有昨晚用過的鍋碗……
牆邊自己那沾滿泥土草屑的二八大杠……
甚至還用樹藤編了三個不同大小的籃子!
等到懷榆滿懷驚喜的一路觀察到床邊,發現床頭的青磚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晶瑩璀璨的冰雕!
冰雕沒有雕什麼東西,而是凝出底座來,上頭凝結出了一行字——
【謝謝你的薔薇——林雪風】
她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隻能狠狠遺憾
“田螺姑娘!”
……
田螺姑娘走了,但懷榆的生活還得繼續。
重刑犯已經沒了蹤影,懷榆轉身進了棚子,整個人又愣住了。
隻見棚子裡自己狼狽倉促間拖進來的那些枝枝叉叉,堅硬樹乾,此刻已經被切割成了整整齊齊的小段。
有些略有些粗大的樹乾還被切開兩半。
它們整整齊齊按大小分類堆在棚子的邊緣,數量倒不算特彆多,但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懷榆試探的拿起一根柴,發現這些自己前天才拖回來的新鮮樹枝,如今水分已經被抽乾,拿起來輕飄飄的。
最起碼再燒起火來,絕不會有那麼大的濕煙。
她想起床頭擺著的那個冰雕,竟驀然從心底生出一抹悵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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