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野菜也慢慢露出頭來,雨水從山上慢慢彙聚出溪流下來,兩側的野草長得格外蔥鬱。懷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叢茖蔥。
嫩綠色的寬大葉片似乎是在這幾天進行了凶猛的生長,她伸手要拔時就能感覺到,整顆茖蔥都好像很“臟”。
頓了頓,她還是拔了兩顆抖掉根部的泥土,放進簍子裡。
再往前走,還能看到更加茂密的峨參,隻不過它們長得沒那麼快,如今還十分幼嫩。
懷榆也伸手薅了兩把,氣味濃鬱,但……還是很“臟”。
她站在這寶庫一般的大山中黯然歎氣,身處寶山,卻一點都用不了,這種感覺多糟心啊!
想來想去,仍是不死心的去看雨前就茂盛生長的蕨菜和薺菜。那裡一片蓬勃生機,之前被摘的光禿禿的蕨菜又如雨後春筍一般重新生出,坡底的薺菜也是一片綠油油,彆提多喜人了!
但,懷榆卻後悔的好險哭出來。
因為眼前這些,都不能吃!
都被汙染的很厲害,甚至比之前去城區看到的綠化帶還不如!
都不如自己門前的野草!
靴子踩在柔軟的枝葉上倒是沒太多泥土,但她的心卻像是掛滿了泥漿,沉甸甸的。
此刻,她小小的身軀穿著過大的雨衣和同樣寬大的雨靴,背著又空又大的簍子,裡頭隻能看到一把峨參嫩葉和兩顆茖蔥……
連簍子底部都沒蓋住呢。
走到半路,懷榆又想起來什麼,重新折返回去。
這野菜的汙染值這麼高,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是不敢輕易淨化拿出去賣的。
但……不能賣還不能自己吃嗎?
就算什麼調料都沒有,總比營養液口感要好吧?
她咬咬牙將簍子放下,再次彎腰采起了野菜——蕨菜可以多一點,回來想辦法看能不能醃一下,薺菜就不用了,不好保存,如今都沒有雞蛋跟它配,隻放鹽的話吃起來就像吃草……
還是算了。
因為鹽太貴了,所以懷榆想來想去,蕨菜也沒敢摘太多,加一起也隻有背簍的三分之一罷了。
想來想去到底不甘心,於是下山時又拐了一下,重新去薅了一把茖蔥和峨參。
這次進山,實在是鬱悶啊。
懷榆騎著自行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麵對現實也太難了。這麼下去,以後好長一段時間的經濟來源,是不是就隻能放在豆芽上了?
發豆芽難度倒不大,今早看豆子都已經長出兩厘米多的嫩芽了。就是現如今豆子不知道好不好買,又要多少錢啊……
還有自己的山藥豆和花生,水土都汙染,什麼時候才能種下啊?
她哼哧哼哧踩著二八大杠,簍子空空,心也空空。
等回到樹屋時,天色又陰沉下來。懷榆又下意識看了看在暗淡天光中猶如一副油畫的薔薇走廊,忍不住喃喃
“你這麼凶……林雪風都不敢在你麵前打人,那他又是怎麼去荒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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