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安妮最近狀態不好的緣故,導致這段日子的拍攝工作總是早早結束,進度緩慢。
對於其他劇組人員來說,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小成本的電影能請來多大的影星?大多都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和多年龍套的無名之輩。
這些人不像是巨星那樣,到處跑通告,檔期安排的滿滿的,一年很多時候都無事可做。
多吃幾天劇組盒飯也不打緊。
早點結束,也可以到處逛逛。
正常拍戲之外的時間,導演懶得管,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平時應該有幾個人回來,可今日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一樣,全部外出。
於是,偌大的休息大廳之中,就隻有蘇凡和安妮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
當然話題還是繞不開弗萊迪。
“生前的習慣一般會影響死後所誕生的鬼魂,也就是說,相較於七老八十的老人,弗萊迪對於年輕人更有興趣。”
“我之前看了一下,劇組之內的年輕演員還挺多的,待會主要分發目標就是他們。”
“其他人酌情處理。”
蘇凡說到這裡,突然想起重點。
“你待會不會打算直接告訴他們,有個爛臉惡鬼夢中殺人,符籙可以保他們一命吧?”
“放心,我沒有那麼傻,要是知道真相致使他們心生恐懼了,那不就是在變相幫助弗萊迪了嗎?”
安妮歪頭白了蘇凡一眼,風情萬種。
“我就說這是非常靈驗的護身符,戴在身上可以帶來好運。”
“等到時候在夢裡麵遇到弗萊迪時,受到保護,就知道它的好處了。”
“然後,蘇凡大師你就可以跟他們說出真相。”
“為了保命,你的符籙將會大賣特賣。這和免費試用是一個道理,隻不過,第一筆費用我來出而已。”
“這就叫一個石頭打暈兩隻雞。”
“是一石二鳥。不過,你的說法確實可行。”
蘇凡笑了笑,糾正安妮的謬誤。
“反正都一樣。”
和樂觀的安妮不一樣,蘇凡並不相信其他人。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聰明人確實不少,但固執己見、傲慢排他的蠢人更多。
在親身經曆死亡與恐懼之前,他不認為那群人會相信。
該討論完的討論完了,蘇凡和安妮兩個人都默契地閉上了嘴。
前者閉目觀想,如同老僧入定,呼吸悠長。
一側的安妮則是拿起魔方。
她本沒有玩這種智力玩具的習慣,可自從無法入眠之後,便用類似的玩意打發時間緩解焦躁。
大抵十幾分鐘,蘇凡便睜開眼睛。
“是我吵到你了嗎?”
安妮停下了擰魔方的手,眼神頗具歉意。
“不,他們回來了。”
安妮還沒來得及提問,便隱約聽到了門外的嘈雜的討論聲以及腳步。
門被推開,眾多演員魚貫而入。
見此,安妮便要準備起身,取出鎮邪符,卻見到演員的身後,導演以及片場主要到工作人員也走了進來。
原本頗為寬敞的房子,在多人湧入之下,竟然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位於眾人中間的,竟然是之前前來拜訪的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安妮心中浮現出些許不妙的預感。
“你能為我的心理健康著想我很感激,可如此糾纏隻會讓我覺得厭煩。”
“為什麼會覺得厭煩呢?安妮。明明之前治療的時候,你還很配合。”
安妮的話已經很重了,可伊麗莎白卻沒有任何識趣的跡象,反而笑容滿麵,一張塗著厚厚粉底的老臉皺起。
“是什麼讓你放棄了心理醫學專家的我的治療呢?是你身邊的那個人吧?”
“讓我猜猜,他是不是和你說,你之所以心神不寧,夢魘纏身,是由於惡靈作祟?”
“是不是還和你說,他有一種奇妙的護身符,可以保護你不受惡靈的侵擾?”
安妮的細眉豎起,聲音也大了些許。
“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是個騙子,你還看不出來嗎?安妮?”
“真正對你病症產生作用的,是我的心理輔導,他所謂的療效隻不過是碰巧而已。”
伊麗莎白指著安妮手中的鎮邪符。
“你是不是買了他的垃圾紙片,準備推銷給其他的演員以及劇組人員?”
說著,伊麗莎白便轉頭,對著眾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