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個彆知情人的態度,大哥溫震感覺煩躁,對溫四海這個提議提出質疑:“這不好吧,科學家肯定會研究溫淼,會拿她做實驗,說不定還會給她開刀做手術,萬一把淼淼解剖了咋辦?”
他讀書不多,這隻是他貧瘠的想象,話音未落,就看到溫淼身體輕顫,精致的小臉變得煞白。
剛要出聲安慰妹妹,就聽小弟溫潤附和:“爸,不能把二姐送科學家那兒去,他們真會給二姐做各種實驗,我聽說初中的化學實驗室,都是試管、燒杯啥的。”
溫淼安靜坐著,麻花辮乖巧地垂在肩頭,聽到溫潤的話又是身體微顫,花瓣一樣柔嫩的嘴唇完全失去顏色。
沈秋葵同樣表示反對:“做不做實驗的我不懂,我就知道周開源是周保疆的親叔叔,周保疆攀高枝,周開源可是一句譴責的話都沒說,說不定他心裡樂意呢,他侄子當了官他也有了幫襯。可能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品都不咋地,周開源會幫助淼淼?萬一他要幫著周保民強娶淼淼咋辦?”
溫四海也覺得不湊巧,周開源是誰都行,偏偏是周保疆的親二叔,人家可是一家人,說不定周開源幫自家侄子,不但不幫淼淼,說不定還暴露了溫淼這個怪病,到時候反而弄得十裡八村的人都知道。
但溫四海有一點不讚同,他相信周開源的人品,他跟周開源同齡,上山打狼,下田種地,有一塊光屁股長大的交情,隻是這些年才斷了聯係,周開源在他心目中會讀書,忠厚正直,跟嫌貧愛富攀高枝的周保疆可不一樣。
溫四海覺得這事兒棘手,不停地搓著手,說:“我這不是怕冬天來了,雨還追著淼淼下,淼淼被凍死了咋辦,要是能把這怪病治好就好了。”
“呸,啥凍死,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沈秋葵狠狠瞪了溫四海一眼。
溫四海訕笑兩聲,看了眼溫淼白得跟煮過的雞蛋青一樣的小臉,心疼不已地問:“溫淼,半天都沒說話,你怎麼看?”
溫淼被他們這些又是做手術又是凍死的說法嚇到了,微微抬頭:“爸,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就是生活有點不方便,冬天也不一定會凍死。”
這哪裡是有點不方便,是特彆不方便,誰受得了天天一陣大雨,還有時不時的零星小雨!
商量一晚上也沒個結果,半夜溫四海輾轉反側,到早上終於做出決定,還是要帶溫淼去見周開源,實在沒彆的辦法,不如把溫淼交給科學家看看能不能給她治病。
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之一是周開源馬上就要返回工作單位上班,他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早飯是玉米粥還有涼拌嫩楊樹葉,楊樹葉用熱水抄過,還經過浸泡去味兒,可仍舊發苦,除了溫淼覺得難以下咽,一家人都吃得挺香。
“我自己帶淼淼去找周開源,你們不用跟著。”溫四海製止躍躍欲試想要跟去的家人。
即便周開源幫不上忙,他也會讓對方保守秘密,去的人多了容易暴露。
趕在出工之前,周開源帶著溫淼往北走,走到山腳下就是周家一大家子住的幾棟房子。
其實溫淼每天都偷著跑出去“下雨”,隻是儘量躲著人,現在大大方方地走在鄉村土路上,好長時間沒見過她的大媽大嬸都好奇地打量著。
她們更欣賞結實、健康、紅潤的農村女青年,可她們還是驚歎溫淼的美貌。
溫淼長得膚白貌美,即便跟她們一樣在田裡勞作也不會被曬得黢黑,她頭發烏黑如瀑,臉色瑩白如玉,睫毛卷翹如羽,眼睛靈活瑩潤如秋水,食指纖細如春蔥,纖腰盈盈一握,腳步嫋娜輕盈。
在大媽嬸子眼裡,即便仙女下凡,相貌可能也比不過溫淼。
“四海,你們家溫淼越來越俊了,跟仙女似的,那小肉嫩的一掐都能掐出水來。”嬸子嘖了幾聲,羨慕地往跟前湊。
溫四海聞言臉繃得更緊,為防止嬸子過來掐溫淼,馬上緊走一步把閨女擋住,他可不覺得這是誇獎,心說你家閨女每天被雨澆幾個鐘頭也能掐出水來。
至於她們說他閨女有股仙氣,這完全是吃不飽飯營養不良,溫淼又被雨澆得不夠健康,走路都打晃,僅此而已。
說話間就到了周家,周開源沒有自己的住宅,回來探親是跟父母住在一起,周老太婆踮著腳順著窗戶往外看,猛地一拍大腿:“來了,我就知道他們得來,溫四海你還記得吧,還有他閨女溫淼。”
周開源順著他老娘手指的方向往外看,隻見老實巴交的溫四海跟一個長得嬌弱又極其俊俏的小姑娘就站在大門口,點頭道:“我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