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員們立刻跟她保證:“還不是有人看上了那塊風水寶地,居然想把墳地給占了,誰這樣乾那是要斷子絕孫的,以後要是有人還想遷墳,我們都不答應。”
各生產隊的大隊長也來跟她保證:“大娘不用擔心,誰感動大伯的墳?縣裡領導都不會樂意,以後誰敢動墳地我們就上報。”
“對,大部分社員都明事理,有我們護著,看誰還敢打墳地的主意。”
他們說得言辭懇切,好像隻要有人敢動墳地,他們立刻就能擼起衣袖上前把人趕走。
沈姥姥懸著的心總算能回歸原位,即便她認為雨水跟沈殿慶沒啥關係,他們家的墳地總算保住。
——
下午下完雨,溫淼休息之後,三人準備在附近察看小麥生長情況。
周開源騎著自己家的自行車,又從生產隊借了輛車,三人騎車沿著鄉村主路在各個生產隊轉悠。
春風拂麵,乾旱的黃土地大變樣,到處是經過灌溉的濕潤的土壤,空氣中帶著潮濕清爽的氣息,還洋溢著泥土的清香,到處都是生機盎然的賞心悅目的綠色,尤其是青翠的小麥迎著春風舒展枝葉。
“淼淼你看,已經乾涸的河溝都存了水。”周開源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清澈小溪流說。
溪邊盛開著不知名的各色野花,跟溪水共同構成優美的鄉村圖畫。
溫淼點頭:“看到了。”
“淼淼,這都是你的功勞,是你辛勤付出的成果,你的付出很有意義,你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周開源毫不吝惜地表揚她,讚美她。
溫四海當然也覺得這是閨女的功勞。但溫淼從來都是小心背著人默默做幕後工作,生怕被人發現,怕被人認為得了怪病,現在聽到肯定,尤其是科學家的肯定,溫四海心裡美滋滋的。
溫淼唇角彎起,笑容比枝頭初綻的杏花都好看。
路上他們還看到不少村民,跟前些日子焦灼、愁苦的臉色不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由衷的喜氣和笑意。
“淼淼你看,一場雨就能讓他們高興成這樣。”周開源說。
溫淼點頭:“嗯。”
社員們依舊驚豔溫淼的美貌,依舊說著她長得俊俏像仙女,溫四海心情舒暢,聽著這些話格外順耳。
“四海,溫淼長這麼好看就多帶出來走走,可彆像前段時間似的總貓在家裡。”
“我要是有這麼俊俏的閨女也讓貓家裡,才不讓那些小子蛋子惦記呢。”
“溫淼沒跟周保民定親吧,可彆跟那混蛋,奸懶饞滑頭一份,周家人忒不地道,溫淼長得跟小仙女似的,配得上咱們公社,咱們縣城最優秀的小夥子。”
周開源:“……”彆罵了,奸懶饞滑的混蛋的親二叔就在旁邊呢。
溫四海心說倒也不必這麼誇張,前段時間還同情溫淼呢,好像她是全公社頭號慘的人似的。
要是社員們知道雨水跟溫淼有關,還不得把她捧上天。
他看了眼溫淼羞紅的小臉說:“我們溫家跟周家一定要劃清界限,淼淼還小呢,不著急談婚論嫁。”
溫四海看周開源又在本子上記錄,已經寫了滿滿當當半本,於是就問:“還需要記錄嗎,不是都看到了嘛,難道你們科學家都這樣做研究?”
周開源鄭重其事的點頭:“我做好記錄要給人看。”
溫四海:“……給誰看?”
他想了一會兒問:“從最開始你就想讓淼淼下雨澆地吧,眼看著附近的地澆完了,雨追著我們淼淼下這事兒到底能不能解決?你到底能不能幫淼淼?”
周開源覺得難以理解,問道:“四海,你現在還覺得能下雨不好?”
溫四海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們肯定覺得能下雨就好,可是溫淼是我閨女,我可不想讓她總在雨裡澆著,現在還好說,冬天到了咋辦?”
周開源笑道:“倒不用考慮那麼長遠,萬一過段時間雨就不追著她下了呢,再說真要能到冬天,下了這麼多雨,得灌溉多少田地。”
溫四海擺擺手說:“彆再跟我說澆地的事兒,我就擔心淼淼的身體健康,我怕她冬天被凍壞了,你們科學家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淼淼變正常。”
周開源正色道:“你不要認為淼淼不正常,不要認為她得怪病,起碼據我觀察她很好,你們一家願意的話,我想帶她去西北。”
溫四海意外得不得了:“啥,你帶她去外地?去外地乾啥?絕對不行,淼淼從來沒離開過家,我閨女就要呆在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