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的沙漠久旱多日亟待雨水,雨官隻要召喚來一場雨就能夠證明自己。這個雨官特彆能擺譜,說是吃飽了才能布雨,基地不得不拿出僅有的大米給他吃,他還要用雞來求雨,到最後雞肉都進了他肚子。
吃飽喝足之後,雨官還要搞布雨儀式,讓基地的人虔誠配合,基地肯定不能明目張膽地搞封建迷信,但還是配合雨官,看他又是振振有詞,又是唱跳,好一番折騰,結果一滴雨都沒降落下來。
對此,雨官的解釋是心誠則靈,種植基地的人不夠虔誠,玉帝不允布雨。
今天的布雨儀式依舊在打穀場,麵對基地決策層的不信任,雨官正唾沫性子亂噴,試圖說服他們:“我在天上是玉帝的書判,隻要拿到雨簿,就是玉帝頒布的降雨詔書,五位龍王,青龍、黑龍、黃龍、赤龍、白龍就能到位布雨。
龍王頭戴束發紫金冠,赤裸上身,左手持雨缽,右手持柳枝,等在天上的我念完雨薄,龍王馬上就能向人間降雨……”
離得老遠,秦耕就聽到雨官的說辭,勾起唇角笑道:“你看他又瞎掰呢。”
常棣點頭:“很像農村的神棍,不過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
秦耕搖頭,誰願意把降雨的希望寄托在封建迷信上!
“最後一次。”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見兩人走過來,雨官連忙轉向他們,說:“兩位研究員,這次咱們務必心誠,齊心協力求雨,讓玉皇大帝看到我們的誠意,萬一惹惱玉皇大帝,又不給我們降雨。”
常棣並不想在儀式前打擊他,說:“我們已經足夠心誠,拜托你求玉帝老人家體諒,沙漠都乾旱成這樣了,煩請他老人家給下點雨吧。”
雨官煞有介事地點頭,說:“我說建個龍王廟,你們不同意,不過這次隻要大家都聽我指揮,玉帝一定能開恩降雨。”
秦耕在旁邊差點笑出聲來,不得不偏過頭去做掩飾,心說這神棍是提前為再次求雨失敗找說辭,不過他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免得求雨失敗後神棍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按照雨官要求,打穀場聚集了不少人參加儀式。打穀場上方,太陽明晃晃地掛著。
隻見雨官鄭重其事地穿著自製的花裡胡哨的衣服出場,燒了符紙,口中念念有詞說是在念雨薄,然後姿勢奇怪地唱跳。
“越來越像神婆神棍了,我還沒見過跳大神,這次終於漲了見識。”秦耕很想表示尊敬,但他實在忍不住。
為什麼要配合神棍搞這樣的活動?
他恍惚覺得,他們所有人,好像都有點瘋癲。
常棣極力忍著笑:“可能他在老家就是乾這個的,現在換個地方糊弄。”
預料之中,不僅沒召喚來雨水,連一絲風,一點雷聲,一道閃電都沒有。
沙漠上空,晴空萬裡,白亮的陽光毫不吝嗇地照耀著大地。
雨官毫無內疚之情,忽略眾人對他的質疑,忽視眾人臉上的失望,反而滿臉喜色地說:“這次雖然沒有降雨,我跟天上的我溝通過了,玉帝憐憫我地乾旱,已經頒發降雨詔命,隻等五位龍王忙完彆的工作,就會來我們這兒行雲布雨。”
他的說辭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有人說:“你不是說這次一定能下雨嗎,怎麼一滴雨都沒下來,不要每次都找說辭。”
有人說:“我們把你供起來,聽你指揮打躬作揖,還不是沒雨,有那空不如多種兩棵樹。”
眾人吵吵嚷嚷,有人懶得理會這個騙子,直接離場乾活去了。
秦耕煞有介事地問:“龍王沒空是吧,雷公電母風婆也都不在?”
雨官看他麵寒如霜,略微收斂作為玉帝親信的端莊表情,訕訕地說:“龍王不在,他們來也沒用啊。我這幾天跟天上的雨官聯絡,隻要其中一個龍王有空,馬上來咱們這兒下雨。”
秦耕看他那奇形怪狀的衣服覺得滑稽,沒跟他多說,轉身邁開大步就走,走到一半路程,他下定決心:“大米跟雞都白給吃了,就是來騙吃騙喝的,我就這給科研所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人帶走。”
常棣說:“就是,把咱們這兒搞得烏煙瘴氣,人心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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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淼邊思考要不要跟周開源去糧食種植基地,邊按計劃給周邊生產隊下雨。彆的生產隊都下過了雨,隻剩東留村沒下,該村社員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