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用拇指摩挲著任慈的臉蛋,好似充滿著愛意。
男人聲線低沉,重複了一遍她的說辭:“要當我的幫手,是嗎?”
任慈充滿期待:“我可以嗎?”
“好。”
麵罩男笑著頷首:“可以,你跟我來。”
任慈微微繃緊神情。
她可不會因此就放心,怎麼看這個笑容都不懷好意!
但至少,他的殺意值停留在了99沒有增加。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根據原作劇情看,他會等一個特殊時間將餘下的主角團放出去“狩獵”。在此之前,他們都是安全的。
哪怕因為自己存活下來劇情發生變動……麵罩男要真要她動手,任慈還可以回檔重來。
任慈硬著頭皮,跟上麵罩男的腳步。
她怎麼跟弟弟走過這純黑的地下長廊,又怎麼尾隨哥哥折返回去。
當麵罩男帶著任慈推開地下冷庫的大門時,任慈控製不住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前方人的衣角。
“怎麼?”麵罩男側過頭。
“我……我怕黑,”任慈低聲道,“彆丟下我。”
實際上她是害怕麵罩男像上次那樣,二話不說在地下冷庫動手。
起碼拽著他,還能感知到他轉身攻擊呢。
幸運的是,這次他沒有動手。
任慈跟著他經過冷庫,打開了那扇上次她沒開成的房門。眼前豁然一亮。
走廊的儘頭是個樓梯。
她跟在後方,拾級而上,從陰森潮濕的地下室步入彆墅室內。
彆墅的後院也是室內,搭了個陽光房,周遭綠植蔥鬱,陳列的家居相當古樸,看起來有些年頭。
麵罩男無所謂地推開陽光房的門,後院正對茂密林場。
高大的男人倚在門邊,向任慈點頭示意:“出來。”
任慈乖乖走了出去。
踏出陽光房的一刻,夏季的氣溫撲麵而來。樹林裡並不炎熱,但日光卻是透過茂密枝葉,真真切切地照耀在她的皮膚上。
就這麼……出來了?
任慈站在林地之間,注視著眼前茂盛的樹林,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要乾什麼。
她有些茫然:要不是係統叫她攻略麵罩男,她完全可以趁機撒開腿逃——
“砰!!!”
一聲背後槍響劃破樹林寂靜。
任慈猛然一個激靈,緊接著聽到樹林深處發出悲鳴,一頭鹿從灌木叢後竄了出來,因中槍而不支倒地。
她錯愕轉身,就看到站在陽光房前的男人,不知何時戴上了同樣的皮麵罩,手中端著獵槍,黑漆漆的槍口基本上就是對準了任慈。
純黑麵罩遮住了他俊朗五官,隻餘兩個孔洞露出寶石般的藍眼。
日光再和煦,也沒有照暖那雙冰冷的眼睛。
他開槍時距離任慈不過五六步遠。
這子彈……
幾乎是擦著她過去的!
意識到這點的任慈手腳冰涼。
“嘖。”
麵罩男卻隻是冷哼一聲,把獵槍背到身後,而後大步向前。
他在經過任慈時空餘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幾乎是拖拽著她前行。
二人最終停在了那頭鹿的麵前。
是一頭母鹿,看上去年紀還不大。她的後腿中槍、跪倒在地,當任慈和麵罩男靠近時不住掙紮哀鳴,卻也隻是拖著血痕踉蹌了幾步,再次摔到了地麵上。
大量的血噴湧而出,滴滴答答拖出一條血河。
麵罩男從腰間抽出一把獵刀。
“當我的幫手,”他握住任慈的肩膀,微微俯身,“是你自己說的。”
高大的男人抬手指向垂死掙紮的鹿。
“小老鼠,幫幫我,”麵罩男低沉的聲音模仿著任慈的語氣,竟也帶上幾分懇求,“幫我狩獵,好嗎?”
他把那把獵刀交付到任慈手上,推了她一把。
始料未及的任慈一個踉蹌,前行幾步,摔到了母鹿身邊。
跌落的姿態,與母鹿近乎一致。
“宰了它。”麵罩男命令道。
任慈撐起身體,看向眼前母鹿清澈的眼。
彆說殺鹿了……穿越之前,任慈也就是個上班族,她連雞和魚都沒殺過!
隻是麵罩男沒有給她任何遲疑的機會。
【攻略目標:‘麵罩’殺意值+1,當前殺意值:100。】
身後獵槍“哢嚓”上膛,聲響格外清晰。
該死!
任慈抿緊嘴唇。
都到這節骨眼上了,要是回檔會痛失很多機會。
“教……”任慈囁嚅道。
麵罩男扣下扳機的動作頓了頓,他歪了歪頭,姿態近乎純真:“什麼?”
任慈轉過身。
她的臉上殘留著乾涸的血痕,因為摔倒,t恤與腿上也沾染上母鹿的血。纖細的亞裔姑娘跪在地上,姿態與掙紮的母鹿近乎一樣。
但當她轉過頭時,純黑眼眸卻透露出了與那頭依然接受命運的母鹿完全不同的迫切。
“教教我。”
任慈攥緊了手中的獵刀,把淩亂的發撩到耳後。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