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年不久的alha,力氣大得驚人,一時竟也攔不住。
身後又傳來一陣暴躁的扔摔東西的聲音。
池瑜鑽進電梯,電梯門即刻在她眼前合上時,一雙手扒在了兩扇門之間的縫隙中。
池瑜緊急按下了開門鍵,撞進一雙濕沉的眼睛中。
左腿受傷的少年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跟上她的步伐,很是狼狽。
一頭棕色短發顯出幾分淩亂,汗津津的一張臉,胸膛大幅度起伏,看到她,嘴角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弧度。
他向上撩起黏在額角的發絲,露出飽滿的額角……以及因車禍留下的那道傷口,露出還未愈合的細嫩紅肉。
“姐姐……我們好久沒見了。”
池瑜沒想到,他這麼費勁瘸著腿跟過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
平心而論,池瑜對她這個弟弟有些無感。
相較於對於原書所塑造的處處留情,處處給oa悲劇收尾的孟圓聽來說,她對於池良宵更多的是一種同情。
但相較於祁泠來說,在原書中,他又幸福很多,最起碼孟圓聽心裡是有他的,也修成了正果。
而她的祁泠,可是成為了他們愛情的墊腳石,死在了他們互訴衷腸的那一夜。
“我出車禍那天,姐姐有來看我嗎?”他眼中帶著一絲希冀。
池瑜有些頭疼的回憶,他是哪天出車禍來著?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在她和祁泠舉辦婚禮那一天。
到了交換戒指、親吻的環節,席間一陣小小騷亂,接著池太太就哭著飛奔出去。
也就因為這一段騷動,打斷了他們本來安排好的親吻環節。
大美人直接就著這段騷亂,下了台。
她到現在還記得,祁泠從她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毫不流連的扭頭離開。
婚禮結束才知道,是她這個弟弟出車禍了。
她當時憤恨的不得了,
可惡,怎麼就這麼湊巧!
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人家也不拿自己當池家人,她也就沒有上趕著去討嫌。
見池瑜沉默良久,少年嘴角撐出一個蒼白而倔強的微笑,“沒關係的,姐姐。”
這樣的笑容,讓池瑜難得的生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愧疚。
“那你好點了嗎?”
她流露出的那一絲關懷意味,被少年精準捕捉,他腳下一軟,跌進池瑜懷中。
少年溫熱的身體緊貼過來,“我好想你,姐姐……”
……
池瑜回到祁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古堡莊園四下寂靜,桔梗花在清冷月光下越發有些蔫兒。
池瑜蹲在地上擺弄了好久,白紫色的花瓣夢幻又破碎,她湊過去仔細地聞,意料之外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難形容的味道,卻引得她引不住靠近再靠近。
起初隻是清新的香草氣息,慢慢地,馥鬱花香迅速地、極具侵略性地浸染過來,香草的柔膩淡奶香揮發出來,淩厲又風情。
“您回來了啊,用過餐了嗎?”
池瑜如夢初醒,月光下,趙管家一身燕尾服,躬身站在她身後,套著白手套的手伸出,是要拉她起來的動作。
“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池瑜聳動鼻翼,那股味道反而淡了下去,任她再找,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管家配合她的動作,手指在鼻尖扇動,頗為誇張的聞嗅了好幾下,“什麼都沒有聞到啊。”
他笑眯眯,“不過,還是要問您,香嗎?”
“很香”,池瑜不帶任何猶豫,他們走入大廳,池瑜下意識尋找那一道清雋修長的身影。
“少爺已經休息了。”
管家接過她的單肩包,手指摩挲了幾下鼓鼓囊囊的包身,將她送至臥室門前。
“餐食已經提前送到您的房間。”
“還有”,他變戲法般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劑藥膏,“抹了這個,淤青很快就會散。”
池瑜驚訝接過藥膏,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手背上那塊淤青。
他替她推開門,彎腰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祝您好夢”。
樹影婆娑,月亮高懸,透過窗台,灑下一片薄薄的月影紗。
池瑜自夢中驚醒,被一股濃烈的香味喚醒。
那股味道縈繞在她身體四周,從鼻腔灌入她身體各處,再從腹部升騰起一股難言的燥熱。
喉嚨乾渴難受,她隻得半夢半醒之間,起身去客廳島台處拿冰水。
白色窗簾隨著柔柔的風晃動,很安靜。
隨著她走向島台,她先前聞到的那股味道愈發濃重。
她循著味道朝前方走去,走了不過十步,倏然停下——
眼前是祁泠的房間。
香味越發濃鬱,隔著厚重雕花繁複的大門,她隱隱約約聽到了——
那不用尋常的喘息聲,以及……斷斷續續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