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一會兒……拿走”,聲音悶悶的,轉而又抬高音量,“其實擺著玩也挺好的啊,多喜慶啊。”
“重點是,可以讓你頻繁想起我。”
最後一句話,池瑜在心裡悄悄補上。
濃重的烏雲掛在天邊,石板路上水窪處處,池瑜撐著傘,小心避開地麵上殘留的水漬。
她比祁泠要高上半頭,微一側頭,就可以清晰的看到祁泠濃密長翹的睫毛和挺巧的鼻尖,以及淡粉的唇。
她控製不住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噥”一聲,惹得祁泠都側過頭來看她,察覺到祁泠的視線,她條件反射般的擦了擦口水。
生理性的喜歡堂而皇之的害她丟臉,讓她變成了一個癡漢。
癡漢本癡,在這時,才陡然想起自己叫住祁泠的緣由。
她有些後知後覺的大膽猜測,祁泠隨行她走了這麼久,會不會就是在等她要告訴的事啊。
全黑金邊的邀請函被祁泠隨意捏在手裡,他漫不經心,眼睫低垂,看著alha為了配合他的步伐特意放緩的步子。
等了良久,小alha終於開口:
“祁泠啊,我聽說,貴族們會有很多活動,都要求帶女伴,是不是啊。”
總是出乎意料的……切入點與開場白。
祁泠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漸漸揚起的嘴角,“嗯”。
“那你需不需要……”
話沒有說完,祁泠緩緩挑起尖秀的下巴,接上了之前的話,“但我從來都不用。”
“啊?是這樣啊,”小alha尷尬一笑,眼珠在眼眶中快速打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明明狡猾的很,祁泠卻覺得像隻笨拙直白的小狗熊。
又狗又熊。
“我們不是結婚了嗎?那你再出席活動,不帶女伴,外界會傳我們感情不合的。”
話語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門廳,傘沒了用武之地,他們也沒了同行的理由。
池瑜磨磨蹭蹭收傘,餘光一直望著祁泠的動作,看他在門廳脫下身上的棕色風衣遞給傭人,又看他隨手從風衣口袋中掏出那張邀請函扔在島台。
轉身,抬腳朝樓上走去,這時,池瑜才發現,規整利落的風衣裡是一身白衣白褲的棉質家居服。
布料非常柔軟的樣子,鬆緊腰的褲頭鬆鬆的掛在纖細腰身上,有些略大的領口,露出平直凸起的鎖骨。
夜晚,傭人將燈光調為最柔和的類燭火光線,這讓祁泠的肌膚泛起一股柔膩的白瓷釉的光澤,無端讓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但說出來的話,仍然是冷硬的。
但冷硬之下,又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憐愛。
“池瑜,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不需要外界以為我感情生活和諧,反而,更希望元老院知曉,你我之間,隔閡嫌隙完全不可調和。”
“我們的婚姻,是國家命令,非我本人意願。”
他皺了皺眉,“我厭惡婚姻,拒絕標記這個行為。”
他說著這樣的話,眼睛卻是一直定定的望向池瑜,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向她表露對這場婚姻的看法。
“將你牽扯進來,並非我本願。”
“我會補償你,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力。”
“但其餘的,不可能再有了。”
小alha的好感與愛慕,就像是這一場潮濕的雨,沾濕了他的衣擺,滑進了他的衣領,觸到了他的肌膚。
但也,僅此而已。
“三年之後,我會和你離婚,在這三年之內,你可以接觸彆的o”,他頓了頓,想到什麼,“彆的a也可以,我不會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