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對自己的三叔,沒有任何的好印象。
當年三叔和父親鬨掰,分家時鬨的動靜極大,硬是分掉了父親工廠的一半。
之所以說“親兄弟,明算賬”,正是因為“親兄弟,難算賬”。
事實上,麵對金錢利益,很多親兄弟的撕扯爭鬥,比之陌生人更加赤裸慘烈……
三叔分家出去後,自己做了廠子,跟父親的工廠競爭搶生意,背後使了不少絆子。
好在許知泉做人厚道,有良好的口碑,才沒受多大的影響。
而在許晨的前世記憶裡,父親破產之後,這位三叔也是幸災樂禍、趁火打劫,以極低價收了父親變賣的工廠資產。
許晨重生回來,自然不會給這位三叔好果子吃。
光明機械廠的訂單,三叔肯定在盯著,想儘各方門路想要爭搶。
如今父親許知泉“出局”,三叔肯定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想方設法拿到機械廠的訂單合同。
這種深坑,必須安排!
許晨買了兩塊錢的遊戲幣,佯裝沒有認出許小陽,卻刻意走了過去,在許小陽身旁的街機前坐下了。
“哢噠”一聲,投入一枚遊戲幣。
許晨操縱著搖杆,開始選擇遊戲人物。
“許晨?”許小陽轉過頭來,已經認出了自己的堂哥。
明明是自己的親堂哥,卻直呼其名,其傲慢不遮不掩。
許晨故意裝出詫異:
“小陽?你居然在這裡。”
許小陽上下打量著許晨:
“看不出來啊,都說你是好學生呢,居然也跑來遊戲廳。”
許晨:“煩的很,出來玩玩透口氣。”
許小陽笑了笑:
“你煩什麼呀?你爸工廠開那麼大,總是壓著我們家的生意呢。”
許晨:“彆提了……我爸的工廠,最近丟了個大訂單呢。”
許小陽眼珠子轉了轉:“什麼訂單?”
許晨:“具體不清楚,好像說是光明機械廠的,我爸正生氣呢……”
許小陽怔了怔,卻是抑製不住的露出驚喜:
“真的假的?”
許晨:“真的呀,我爸剛跟我吃飯,生了一頓悶氣,把我也罵了一頓。”
許小陽沉默不言,轉頭又打起了街霸。
但很明顯,他已經非常心不在焉。
隻打了一局不到,許小陽便收起了包,笑著道:
“許晨你繼續玩吧,我得走了。”
他轉身要走,卻又折了回來,把剩下的幾個遊戲幣,丟在了許晨的麵前:
“這幾個遊戲幣賞你了,拿著開心去吧!”
說著,便趾高氣昂的出去了。
許晨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
“回去趕緊讓你爸出手吧,再遲可就來不及了。”
機械廠這個深坑,三叔要是真跳的話,差不多就可以順勢把他埋了……
……
從街機廳出來,夜風微涼,許晨心情愜意。
幫老爹避開了機械廠的大坑,開始跑動苗圃生意,家裡的蛀蟲準備清理,三叔也馬上要“上套”……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
讓子彈,先飛一會兒……
回到天城一中時,已經晚上九點半。
今天是星期天,但整個教學樓的七樓,仍然燈火通明。那是高三的住校生,仍在用工苦讀。
住校生,基本都是從底下鄉鎮考上來的孩子,有不少都稱得上“家境貧寒”。
讀書確實是唯一的改變命運的機會,相較城裡的孩子更加刻苦。
在一幫住校生裡,許晨算是家境好的,好歹也是“村首富”的兒子,這也才有閒心和閒錢周末出去混網吧。
許晨快步朝教室走去。
離高考還有三個月,重生回來的自己,是否還能拿捏那些試卷和考題,讓他有些惴惴。
如果說父親的破產和早亡,是前世的最大遺憾,那麼成績一直不錯的許晨,卻陰差陽錯隻上了個二本院校,便算是第二大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