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啊,你開十萬的價錢,真就是為難三叔了。”
許晨笑道:“你能給多少呢?”
三叔認真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
“我給你兩萬,聽說你快高考了,算是三叔資助你上大學的!”
許晨笑了一聲:
“三叔這話說的,還資助我上大學……說得好像我爸沒錢供我上學似的。”
三叔:“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晨也不想多糾纏,開口道:
“一口價,六萬。”
三叔眉頭皺了皺:
“小晨,你這真的是過分了,我好歹是你三叔!”
許晨麵無表情,卻根本不想再搭理,轉身便頭也不回上樓了。
三叔一臉惱怒,卻又看向許知泉。
許知泉開口道:
“老三啊,不送!”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三叔憤懣的哼了一聲,提起桌上的果籃,轉身便出去了。
許晨已經來到了二樓,聽著樓下的夏利打著了火,掉頭開了出去。
發動機的聲響鼓噪難聽,宛若一個破鑼,也正像三叔此刻氣惱的心情。
六萬塊錢,對許晨來說可有可無。
但這份投標文件,對三叔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沒有這份投標文件,機械廠的招標,三叔就拿不下來。
在談判和博弈中,無欲則剛。
誰更在意,誰就輸了。
許晨覺得。
今晚,還能再等一等。
十萬塊的報價,自然是有些誇張的。
但六萬塊,許晨還是在心裡權衡過的。
這是三叔出得起的代價。
差不多也是他能接受的上限了。
……
一個小時後,許晨已經洗好了澡,半躺在床上發呆。
樓下突然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
好吧……魚主動要上鉤,我也沒轍啊!
此刻的三叔,活像是個賭徒。
光明機械廠的訂單,對他來講誘惑實在太大了。許晨要的六萬塊錢,便是必須付出的籌碼。
許晨從床上爬起來,不慌不忙的下樓了。
一樓客廳。
果不其然,三叔滿臉堆笑,又站在了那裡。
他看到從樓梯下來的許晨,便開口道:
“小晨啊!三叔剛剛去取錢了!”
說著,他打開了手中的黑色小皮包,拿出了六遝嶄新的大鈔,碼放在了桌上。
許知泉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露出個十分精彩的表情。
許晨說道:“爸,幫我點一點,一張都不能少啊!
三叔稍候,我上去給您拿標書。”
說著,他便轉身上樓了。
沒過一會兒功夫,許晨便抱著那疊厚厚的招標文件下來了,遞到了三叔的麵前。
三叔伸手接過,仔仔細細翻閱了檢查一遍,這才開口道:
“行,咱爺倆這買賣成了!”
說著,他冷笑了一聲,抱著那疊文件便走。
東西拿到手的瞬間,三叔似乎也瞬間恢複了桀驁的態度。
走到門口,又轉身對許知泉說道:
“二哥,我還是得說一句。
你呀,格局太小、膽子也太小。
機械廠這麼大的訂單都能讓出來……你的生意啊,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許知泉憨笑了一聲:
“那祝三弟旗開得勝,生意早日超過我!”
三叔冷哼了一聲:
“超過你?二哥說笑了,我的眼光可沒這麼短淺。”
說著,轉身便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