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雇的那些農戶幫工,也都是簽了正規合同。
甚至老四和永青,也都是簽了合同,按貢獻來分配,多勞多得。
公司還要做大,我不可能把公司裡弄得全是許家人,那樣公司也沒什麼大前途……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還是跟你們解釋下,把話說清楚。”
許知燕:“二哥,我們明白的。
當初跟你乾工廠,我們真的是不懂事,不懂珍惜。
廠裡給我們分錢,我們還以為是理所應當的……”
許知山開口道:
“老二啊,當初是我們沒見識,自己退出了現在也怪不得彆人。
你能幫忙介紹個工,我們就很感激了。”
許知泉擺了擺手:
“也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他也不再多言語,轉身朝自家廠房走了回去。
……
慶功宴還在繼續,一片吵鬨喧囂。
許知泉嘴裡叼著根煙,倒背著手走了回來。
他一進院子,便又被幾人拉著去喝酒了。
許知泉嗬嗬笑著,被一堆人圍攏著坐了下去……
老四許知林被灌了好些酒,被四嬸扶去裡屋睡覺了。
三舅借機會也溜進了屋裡,他也被灌了半杯白酒,頭腦還算清晰,但道兒已經走不穩了。
許晨正和李銳坐在一起,還在吃著東西。
許晨自然沒有碰酒,卻有一堆人跑來給他敬酒。
畢竟都知道他是許老板的兒子,也算是“少東家”。
許晨以茶代酒,跟一幫莊稼漢打著哈哈,也能聊到一塊去。
……
一直鬨到了晚上八九點,眾人稍微醒了些酒,這才陸續離去。
許知泉獨自抱著個茶壺,坐在空蕩蕩的院子之中。
白天的喧囂吵鬨,與此刻的靜謐深沉形成了強烈反差。
許晨從屋裡走了出來,端了盤葡萄坐到了父親許知泉的身邊。
“爸,吃葡萄!”
許知泉笑了笑,拈了個葡萄丟進了嘴巴裡。
“三叔那邊還好嗎?”許晨開口問道。
父親剛剛走去了隔壁廠房,許晨是看到了的。
“沒什麼大事,就是債落下來的太急。”
許知泉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上了:
“各有各命吧……
我也不準備幫他,更不會借錢給他。
他要能拉下臉來找我,我最多也就能托托關係,幫他把幾方的債務緩一緩時間。
老三把家底兒清了,還是能還上債的。
但現在行情不好,他從頭開始想要東山再起,怕也是希望渺茫了。
這輩子,怕是都很難再起來了。”
許晨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聽到父親說不準備借錢幫忙,也便放心下來。
“爸,吃葡萄!”
許知泉伸手揉了揉許晨的腦袋,這才拿了兩個葡萄塞進嘴裡。
許晨開口又道:
“三叔的廠子垮了,大伯姑姑他們豈不是也沒活乾了?”
許知泉:“這事兒我也不多管,當初是他們自己要退出的。
我幫他們問問周圍的廠子,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許晨大口嚼著葡萄,微微點了點頭。
三叔當年鬨分家,還是傷了父親許知泉的心,父親不借錢幫忙也是順理成章。
但麵對大伯和姑姑兩家,許晨還是生怕父親又把他們又招進來的。
畢竟在前世,父親破產後這兩家也是落井下石的。
不知道這兩家人現在什麼心緒情形,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如果父親真把他們收進苗木公司,將來也必然是潛在的風險禍害,必須提前鏟掉才行……
但這一世畢竟父親沒破產,大伯和姑姑也還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許晨生怕父親顧念親情,一時心軟。
如今聽到父親不願多管他們,許晨也便徹底放心下來。
許知泉哈哈笑了笑:
“兒子給我買的那些書,我可都認真看了的。
現代公司治理、員工管理、薪酬體係……
咱們還要做大做強成‘東晨集團’,可不能再放一堆不靠譜的親戚在裡麵了!”
許晨笑了笑,給父親豎了個大拇指。
看來給老許買的那堆書,他還真是看進去了。
現在許知泉對待生意和公司上的事,還是非常理性果決的,即使麵對親情牽絆。
許晨心中笑道,還是可以對父親更放心一些的。
“爸,機械廠那邊,現在啥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