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謹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我和弟弟快餓死了，解放軍叔叔，您行行好，救救我和弟弟吧。”
李慎行吞了吞口水，含糊不清地道：“窩要次肉肉，要好多肉肉。”
如果是一般小孩，盛圖南肯定會給，但這兩個人，是上輩子害死展新月的罪魁禍首，有些人，是天生壞種，從小壞到老。
盛圖南不想給，第一怕有陰謀，第二就是純粹地厭惡這兩個壞東西。
“解放軍告訴你，肚子餓了找爸媽。”盛圖南嫌棄地後退一步，不讓兩個小孩抓他褲腿。
“可是爸爸媽媽讓我來的，媽媽說，解放軍叔叔最好了，不會讓小孩子餓肚子的。”李謹言小嘴叭叭不停。
這是在道德綁架了。
盛圖南不吃這一套，對壞人講什麼道德？劉書記也不做聲，他不是聖父，肉是盛圖南的，他也沒權利自作主張給出去。
“你爸媽在哪兒？我送你們過去。”劉書記不想兩個孩子壞了酒席的氣氛，一手抓住一個，就要往外走。
“哇哇哇，”兩個小的開耍賴，掙脫劉書記的手開始在地上打滾。
就在這時，柳如煙柔柔弱弱地出場了，“盛團長，劉書記，你們不是常說，軍民一家，乾部要為人民服務嗎？為什麼我孩子餓了，你們都不肯施舍一點點吃的？”
盛圖南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女的沒安好心。
“你男人呢？怎麼還不回老家？”劉書記倒是先怒了，“再不回去，我隻能請公安同誌了。”
“我們馬上走，小建在家裡收拾東西，從長虹大隊到我老家，路途遙遠，我們兩個大人也就算了，總得讓兩個小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吧？”
柳如煙怕盛圖南再次動手，在他三米之外停下，不敢再上前一步。
“盛團長，就當是我求求你了，請你給兩個孩子一點吃的吧。”柳如煙作勢就要跪下。
“起來。”盛圖南冷聲命令，柳如煙嚇得半彎下去的腰立刻直起。
盛圖南是軍人，群眾跪他可不行。
如果被有心人告發，他肯定會收到處分。
“今天的菜都是湘省口味，都很辣，你們北方人吃不慣，我給你錢，你帶著孩子去國營飯店吃吧。”
就在這時，盛奶奶小跑出來，今天是他孫兒孫媳的大喜日子，不能讓這家子破壞了。
老人家不想鬨得太僵，打算破財消災。
“我們不要錢。”柳如煙擺手，語氣急切：“再說了，我這兩個孩子一天一夜沒吃飯，現在太餓了，怕是等不到去公社了。”
這話說的，好像不馬上吃飯，就會死掉一樣。
盛圖南越發覺得不對勁，擋在門前，以防兩個小的趁他不注意溜進去搶肉吃。
“柳如煙，如果你們不走，我就隻能上強製手段了。”
盛圖南黑著臉，今天是他和新月的大喜之日，不適合和這女的胡攪蠻纏，必須先把人弄走。
“我不走，你還能把我們拖著走嗎？”
柳如煙梗著脖子，昨天在民政局被打，確實是她先罵人，有錯在先。
今天忍住不罵人，她就不信了，解放軍還能對群眾動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