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嬌嬌是藍雨晴姐姐的女兒,按照一般叫法,她應該叫藍雨晴小姨。
不過佘族女兒隨母姓,一個姓便叫姑姑。
“阿建,快出來,我這個小姑姑年紀還沒我大呢,可人家現在是族長,咱們呀,還是要對她尊敬點的。”溫嬌嬌陰陽怪氣地道。
裡麵出來一個男人,沈陪風微微蹙眉,坐起來,撩開簾子看了過去。
那男人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留著胡子,看著很糙。也就五官還算過得去,隻能說不醜。
“見過小姑姑。”李建站在馬車上,沒有下車,敷衍地說了一句。
藍雨晴沉著臉,也不廢話,揚起鞭子就向李建打去。
李建沒想到一個看著比他小十來歲的漂亮姑娘會突然發難,站在馬車上一時不察,來不及躲避,挨了重重一鞭,沒有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來了個五體投地。
“哼,給長輩行禮就得這個樣子,記住了嗎?”藍雨晴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建和藍嬌嬌。
“爸爸。”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從馬車上衝出來,扶起李建,朝藍嬌嬌哭:“藍姨姨,你說過的,隻要你有男人了,族長就是你的了。你怎麼能看著她打我爸爸呢?”
藍雨晴眉頭緊蹙,拿著鞭子指著藍嬌嬌問:“你說過這話?”
藍嬌嬌看了眼被打出血的李建,梗著脖子道:“對,是我說的,這是佘族的規矩,如果族長單身,就要把位置傳給有伴侶的人。”
“小姑姑,你一直都沒男人,也不喜歡出去,外麵的世界已經翻天覆地了,你不適合帶領我們佘族了。還不如傳位給我,我有男人,以後能孕育下一代族長,而且我經常出門,見識過外麵的世界,我能把佘族壯大起來。”
藍嬌嬌大言不慚,越說越覺得有理;“而且族長位置本來就是我阿娘的,你年紀也比我小。從各個方麵來講,我都比你有資格當佘族族長。”
“啪啪。”藍雨晴冷哼一聲,揚起鞭子就甩向藍嬌嬌。
“你阿娘去的早,沒有教好你,那就讓我這個當姑姑的好好教一教。”
“啪啪。”又是兩鞭,藍嬌嬌左躲右閃,但還是沒有藍雨晴的鞭子快,兩邊手臂都被打中。疼得齜牙咧嘴地無能狂怒,
“我現在有伴侶,有了能孕育下一代族長的男人,你沒有,按照佘族族規,你必須把族長之位讓出來。”
“哈哈哈,說得輕巧。”藍雨晴仰天大笑:“你做夢呢?你以為能生孩子就能當族長呢?”
“可是沒有男人,不生孩子的藍家人肯定是當不了族長。”
藍嬌嬌撫摸著肚子,眯著眼睛笑:“小姑姑,我也不瞞你了,我肚子裡早就有了阿建的骨肉,等生下來,如果是女兒,你就要讓位了。”
“這可是藍家的孩子,你暫時還是族長,必須要保障她的安全喲。”藍嬌嬌摸著肚子上前,走到藍雨晴的馬車前,有恃無恐地挑釁道。
她也不怕藍雨晴馬上去找男人,藍嬌嬌知道,她這個小姑姑眼高於頂,長老們給她物色過好幾個有文化的男人都被她拒絕了。
藍嬌嬌覺得,以藍雨晴的心氣兒和眼光,這輩子都找不到瞧得上的男人。
藍雨晴麵色如墨,心裡慪氣,手裡的鞭子卻是不敢再動。這些年,藍氏子嗣單薄,她身為族長,確實有保護孩子的責任。
“哈哈哈,小姑姑,你還是好好地給我和阿建認個錯,以後等我當上族長了,還能給你口飯吃。不然,我就把你逐出景溪山,讓你無家可歸。”藍嬌嬌越發猖狂起來。
馬車中,沈培風也是越聽越氣,剛要出來,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嫌棄和嘲諷地道:“嘖嘖嘖,我今天是開了眼了,未婚先孕,無媒苟合,竟還是一見光榮的事情了。要不要給你頒一個獎狀,再拿著喇叭到處給你廣播呀?”
“大嫂。”沈培風立刻掀開簾子,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看到盛圖南和展新月坐在一駕牛車上,興奮地道:“大哥,大嫂你們怎麼找來了?我怕你們擔心,還想著快點出去找你們的。”
“培風,”盛圖南喜極而泣,小跑到弟弟身邊,攬過他的肩,關切地問:“你頭上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兒。”
“嚇死我了,老四都快哭死了。昨兒晚上,葉旅長派戰士找了一整晚,都沒找到你,新月說有可能你被浪打到附近的村落了。我們一合計,兵分三路,我和新月,老四和老五,葉旅長和扶搖,兩兩組隊圍繞著環玉島附近的小島找你,還好我們找到了你。我們出發的時候,都不敢和媽說。老幺騙她說是想趕海,再留一天,幸好找到你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麼和媽說了。”
盛圖南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沈培風劫後餘生見到至親,也很激動,倆兄弟抱頭痛哭。
展新月從牛車上跳下,走了過來,瞥見李建和李謹言,蹙了下眉,她知道李慎行死了,死在他親媽柳如煙手裡,但不知為何柳如煙沒有和李建李謹言在一起。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佘族的事兒要你瞎摻和?給老娘死開!”
藍嬌嬌被展新月說得臉都黑了,跑到自己馬車上拿起鞭子就往展新月身上抽。
展新月輕功了得,輕輕一躍就躲了過去,藍嬌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展新月就搶走了她手裡的鞭子。
“啪啪”兩下,鞭子準確無誤地抽到了藍嬌嬌的嘴上。一瞬間,她的嘴就腫成了大香腸。
“臭嘴就該抽。”展新月說完,一轉頭,就看到李謹言用一種非常不甘的眼神仇視著自己。
展新月挑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輩子李謹言被炸死前就是這個眼神。
喲謔,這個小白眼狼也重生了。
重生好呀,重生妙。展新月嘴角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