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兔崽子,青天白日,你喊誰媽呢?我女兒可生不出你這樣的小赤佬。”
歐陽傑一生氣,把最近聽到的海市話都說了出來。
“小癟三,大癟三,快點給老子滾。”歐陽傑捂著鼻子嫌棄地踢了跪在地上的李謹言一腳。
剛才他可清清楚楚地聽見,這個死小孩說展新月是騙子來著。
“媽媽,求求你救救我和爸爸。”李謹言被踢了,也不哭,放開了聲音喊。
他想把行人引過來看熱鬨,再給展新月戴高帽,讓她知難而退。
李建懂了兒子的意思,也跟著跪下,大聲嚷嚷:“神醫,求您救救我和孩子。”
碼頭上人來人往,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行色匆匆地趕路。
這些人當中,有的人歸心似箭,有的人是做小買賣的,挑著貨物隻想早點賣掉,根本沒有閒心停下來看熱鬨。隻是遠遠地瞄了兩眼,便匆匆地走了。
兩父子叫了十幾聲,終於引來了一個時髦的大姑娘。
“哎喲,這是怎麼個事兒?你們跪在地上乾嘛呢?”姑娘好奇地問道。
展新月看過去,隻見姑娘身穿火紅風衣,搭配小腳牛仔褲,腳踩細跟高跟鞋。身高估計超過一米七,披著大波浪卷發,五官都比較大,特彆是塗著珊瑚色口紅的嘴,和“排山倒海”的那位有得一拚。
眼前的姑娘不太符合華國人審美,但特彆洋氣明豔,非常抓人眼球。
“姨姨,她是神醫,有能救我和爸爸的神藥。”李謹言抽噎著說:“可是神醫不肯給我們治病。我和爸爸中了蛇毒,如果再不解毒,再過34天,我們就會死的。”
在外人麵前,李謹言沒有叫媽媽了。他不知道展新月也重生了,怕再叫媽媽真的惹怒神醫,說什麼也不給藥丸,那他和李建就隻能等死了。
“不是還有34天可以活嗎?急什麼?”大波浪女郎聳聳肩。
正準備裝可憐的李謹言滿臉問號:“”
這個女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人不都是同情弱者嗎?站在小孩這邊的嗎?!
“可是,她就是中盛藥業的老板呀,她有藥不賣,不就是想要謀害我和我爸的命麼?”李謹言歪頭。
“謹言說的沒錯。醫者仁心,神醫,我和謹言都給你磕頭了,說什麼你都要拿出藥丸給我們。”李建跪坐在地上,恬不知恥地道。
“哈哈哈,我沒開診所,也沒在醫院上班,我不是醫生,你甭想用道德綁架我。”
展新月大笑起來:“而且,在你們這些心早就爛掉的人麵前,講道德就是對自己不道德。救了你們兩個黑心肝的,等同於就是自殺。”
“我猜都不用猜,就非常清楚,如果我把你們治好了,你們還是會繼續害人,甚至恩將仇報來害我。”
展新月攤手,一副老娘就是不救,你能奈我何的囂張。
“爸,咱們走吧。”展新月懶得理他們,挽著歐陽傑的胳膊走了幾步。
“就算你不是醫生,但是你是中勝藥業的老板,我們有錢,你不能拒絕把藥賣給顧客。”李謹言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疊現金。
許是過於激動,碰到了裡麵的金磚和珠寶,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展新月聽到了,停下腳步。
“如果你不賣藥給我,我就去報社曝光你,說你有救命藥卻不救人。”
李謹言站起身,輕蔑地走到展新月跟前,輕聲道:“如果不想你的廠子還沒開業就關門大吉,那就立刻馬上把藥給我。”
李建也走了過來,和李謹言站成一排,伸出雙手找展新月討藥。
兩人雙手潰爛得不成樣子,還有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兒。展新月懷著寶寶,聞不得這惡心死人的臭味,連忙後退幾步。
李建和李謹言相視一笑,以為展新月怕了,剛要上前去搶藥,就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父子倆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就看到對方脖子的血噴湧而出,兩人不可置信又茫然地低頭,機械般捂住自己的脖子。
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在絕望和茫然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心!”歐陽傑大驚,快速擋在展新月身前,擺出防禦的姿勢。
這個大波浪女人是什麼來頭,怎麼一言不合就殺人?!
且動作利索,一招封喉,功夫絕對是頂級的。
保鏢們迅速從暗處湧來,圍在展新月和歐陽傑身邊。
“彆緊張,我是上麵派來保護展新月同誌的。”
大波浪女子丟下手裡的刀,舉起雙手,“我大衣口袋有證件,你們派一個人過來拿。”
訓練有素的保鏢手中都有槍,大波浪不敢做出從口袋裡掏東西的動作。她可以肯定,一旦她手往口袋的方向伸,立刻就會被打成篩子。
一個黑衣保鏢舉著槍慢慢靠近,在女人火紅色風衣口袋中拿出一個小本子。
保鏢打開,上麵赫然印著,蘭海保鏢處副處長:洪辰。
有鋼印,看著不像是假冒的。
保鏢把證件交給歐陽傑。
歐陽傑看了會兒,和展新月點點頭道:“應該是真的,我回來的時候,也有蘭海保鏢過來接機,給我看過證件,和這個一樣。”
“這個鋼印不太好偽造。”
展新月接過,仔細對比了大波浪女子和證件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就連神態都是帶著小小的驕傲。
“應該是爺爺派來的。”展新月道:“爺爺給我打過電話,說會給我派一個女保鏢,跟著我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