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熟悉地形,逃出監控室後,直接從公社大院後麵的圍牆翻了出去,抄了條小路跑到衛生院後牆,再次翻牆而入。
趙峰和幾個公安追著李剛跑下來,沒看到人影,以為李剛會回家拿錢再跑路,便帶著人去了紡織廠宿舍。
歐陽傑一行人則是直接去了衛生院。
衛生院一樓就是急診室,一行人先是帶著周俊希在急診室清理傷口。
“同誌,今兒上午送過來的斷腿的大爺在哪間病房呀?”沈知閒問正在給周俊希塗碘伏的護士。
“您說的大爺是姓李吧?”
“對。”沈知閒點頭。
“李大爺在二樓的208病房。他福氣真好,送進來後,大爺的兒媳婦就一直細心照看著,又是喂飯,又是噓寒問暖的,看著比親女兒還孝順。”護士笑著回道。
“嘖,”歐陽傑站起身,“阿虎,你在這兒陪著周俊希,我先上去看看李大爺的情況。”
說完,跨著大長腿就往樓上跑。
沈知閒看向洪辰,“走,咱們也上去看看。”
“好啊。”洪辰挑眉,伸手就抓住了沈知閒的手。
沈知閒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臉也紅得有些過分,呆愣在原地。
“走呀。我們一起去看熱鬨。”
“哦哦哦,好好,,好的,我,我帶你去。”沈知閒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話,牽著洪辰同手同腳地向樓上走去。
“誒,”周俊希歎氣,“真是知了大了不中留呀。有了對象就忘了我。”
說完,周俊希又央著護士姐姐能不能快些,他也想上去看熱鬨。
二樓,沈知閒和洪辰趕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李剛還沒到。畢竟這會兒他是逃犯,不敢堂而皇之地從正門上來。
早一步到的歐陽傑看到兩人手牽手上來,臉色平常。畢竟在香江,情侶牽手摟腰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
至於沈知閒和他不太看好的洪辰處對象這個事兒,歐陽傑也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又不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多管閒事。
倒是沈知閒很不好意思,手心都冒出很多汗來,臉更是紅得堪比中秋節煮熟的大閘蟹。
洪辰看見沈知閒窘迫的樣子,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沈知閒急忙拿出手帕,把手上的汗水擦了擦。臉上的紅暈也褪去不少,不過心裡又有些失落,洪辰怎麼這麼快就不牽了呢?
就在這時,病房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忠良,我還是和李剛離婚吧。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
“不行,你離婚了能怎麼辦?難道能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呢?”李忠良的聲音中帶著怒氣,“那我和你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是,忠良,我害怕,你今天從二樓跳下去,把腿摔斷了,下次呢?萬一下次沒今天運氣好,摔”
華國人忌諱“死”這個字,女人咽下這個字,淚眼朦朧地看著李忠良。
“哎,”躺在床上,一隻腿打著石膏吊著的李忠良歎息一聲,摸著女人的臉安撫道:“淑芬,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可李剛到底是我兒子,他自大又好麵子,如果知道我們兩個最親的人同時背叛了他,我怕他過不去那道坎。”
陳淑芬嬌哼一聲:“你就知道李剛是你兒子,難道忘記了李天賜也是你兒子了嗎?當年本就是我先認識的你,我懷孕後,你個老沒良心的怕我們的事兒曝光拉去批評教育,割了你主任的職,居然讓我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你兒子。”
“李忠良,你倒是說說,你天天看著本來要叫你爸爸的天賜喊你爺爺,你就不心痛嗎?”
“嘖,”
歐陽傑打了個寒顫,這家人可真亂。
沈知閒聽得目瞪口呆,張著的嘴能塞進去一個大雞蛋。
洪辰靠在牆柱子上,緊皺著眉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進口糖盒子,掏出一粒扔進嘴裡後,直接吞了進去。
歐陽傑好奇:“你吃糖不嚼的嗎?”
洪辰指了指裡麵,小聲地解釋道:“裡麵兩個東西太惡心,吞一顆糖緩解不適。”
洪辰話音剛落,就聽到裡麵一聲怒吼:“惡心,真t,媽的惡心。”
“你們是人嗎?畜牲不如地狗東西。”李剛突然破窗而入,拿著一把水果刀就要往陳淑芬身上捅:“老子今天就送你這個蕩,婦上西天。”
“忠良救我。”陳淑芬嚇得邊跑邊叫。
“李剛,住手。”李忠良大聲嗬斥。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平時都很孝順,特彆是李剛,李忠良讓他乾嘛就乾嘛。
因此,在看到兒子拿刀要去殺陳淑芬的時候,李忠良第一時間出聲阻止,他認為,兒子這次也會聽他的話。
果然,李剛停了下來,憤怒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忠良,“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我死去的媽嗎?你的主任位置都是我媽讓給你的,我媽去世的時候,你說你年紀也大了,不會再娶。結果呢,她去世還不到兩個月,你就讓陳淑芬懷了孩子。”
兩人剛剛說的話,都被躲在二樓窗台上的李剛聽得一清二楚。
“我答應你媽的事我做到了呀,我再婚了嗎?”李忠良梗著脖子狡辯。
“對,你是沒娶她,你讓我娶了她。”
李剛癲狂大笑,“哈哈哈,我就是個大傻叉,叫了我十來年爸爸的李天賜不是我兒子,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哈哈哈,狗日的奸,夫,淫,婦,反正老子也要吃一輩子牢飯了,索性把你們砍死再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