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星搖搖頭,她和妹妹一直有聯係,知道爸爸已經知道姐妹互換了,如果舒文聯係上洪鎮遠,那這個秘密就會曝光。好不容易才讓董無雙接受了她,洪星不想冒險。
“看她樣子挺著急,說家裡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想去瞧瞧她倒黴的樣子。”洪星隨便說了個理由。
“我和你一起去。”董無雙也跟著站了起來,順手拿了個雞毛撣子在手裡當武器。
展新月也站起了聲,“今天太陽好,我就當是出去曬太陽了。”
盛奶奶見孫媳婦出去,也跟著走,展新月現在月份大了,她得好好看護著。
四人出了遠門,舒文立刻就奔了上來,想要去拉洪星的手。洪星急忙閃開,厭惡道:“有事說事。”
“這兒人多,進去說吧。”舒文祈求。
洪星看了眼圍著的軍官軍嫂,點點頭。
她畢竟不是真的洪辰,怕和舒文說話多了漏了陷,這兒人多嘴雜,洪星不想節外生枝,給沈家惹不必要的麻煩。
展新月朝人群裡的徐金玲打完招呼,和奶奶挽著胳膊又進屋了。
幾人坐在沙發上,洪星直接把報紙扔到舒文臉上:“你已經登報斷親了,怎麼又找來了?”
“舒大作家,文聯主席,能屈能伸,她臉皮很厚的,為了利益啥事做不出來?”董無雙嘲諷地道。
舒文臉被氣得發紫,但現在有求於人,她不敢回懟,隻能哀求地對洪星道:“女兒乖,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媽給你下跪了。”
舒文作勢就要跪下去,洪星立刻彈開了,一個空翻就到了三米之外,長輩跪晚輩,這是要折她的壽呀。
舒文以為洪星會拉住她,沒想到人跑開了,她的膝蓋重重著地,痛得哀嚎了一聲。
“你。”
“噗呲。”展新月半躺在貴妃椅上笑。
“你到底有什麼事呀?”笑完,展新月問道。
她也好奇舒文口裡的人命關天的大事。
“你是?”舒文問。
“她是我大嫂,盛師長的愛人,你有啥事就和大嫂說。”洪星替展新月回答,她知道展新月想吃瓜,這樣說,舒文肯定會求展新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果然,舒文一聽是盛師長的愛人,立刻站起身,拍拍膝蓋,諂媚地道:“原來是首長愛人,氣質真”
展新月擺擺手,打斷她拍馬屁,“有話直說,到底是什麼人命關天的事兒?”
“是是是,”舒文連連點頭。
“是我兒子,被人陷害了,現在被關在公安局,今天我回招待所拿遺落的一本書,正好公安局的同誌把電話打那兒去了,他說,說我兒天賜強暴了一個姑娘,犯了流氓罪。”
“流氓罪呀,要判死刑的流氓罪呀。”
舒文抹眼淚,“我兒子英俊帥氣,什麼樣的對象找不到,怎麼可能去強暴姑娘?這肯定是誣陷!”
展新月嚴肅地道:“你要給我說實話,不然我怎麼救你兒子?”
“你知道的,我爺爺說誰。不說你兒子是流氓罪了,就是殺了人,我也能救出來。”展新月唬她,“但我最討厭彆人欺騙我。我男人是部隊的,隨便派點偵察兵就能把你兒子的底褲都查出來。你如果騙了我,就算我現在把你兒子撈出來,我也能轉身就把他送進刑場。”
舒文神色倉惶。
展新月繼續不慌不忙地道,“看在你是我妯娌親媽的份上,我願意救你兒子,不就是糟蹋個姑娘嘛,給點錢補償一下就好了,要不然威逼利誘一番,她們家難道還會為了個丫頭片子和錢過不去?”
“但如果你說你兒子是冤枉的,那我就讓法院公開公正地地審理,讓他們還你兒子清白。”
舒文知道兒子是什麼德行,立刻道:“不要,不要去法院。我說,我都說。”
展新月挑眉,看了眼洪星,洪星點點頭。
展新月忍著惡心誘導:“這才對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強暴一個姑娘而已,說明你兒子是男人中的男人。”
“沒錯。”舒文覺得展新月說得太對了,她以為舒文和自己是一路人,咬牙切齒地道:“我聽公安說,這個女的隻是一個飯店服務員,下了晚班,正好碰到喝多酒的天賜。我看啊,就是那個小婊子勾引了我兒子。”
“我兒子十幾歲的時候。就把鋼鐵廠的廠花,還有職工的女兒弄上了床,還有他同學。每次弄過了,天賜他爸給了錢,或者許一個職位,事情就不了了之。還有為了升官,把女兒送給我兒子玩的。”
“沒了?”展新月問。
“沒了。”舒文搖頭,想了想,又道:“您好人做到底,乾脆也把我丈夫撈出來吧?”
“哦?他犯的是貪汙罪吧。這個我沒興趣管。”
展新月攤手,一副覺得舒文老公不是男人的感覺。
“我男人殺了個人!”舒文大叫。她所有智商都用在寫亂七八糟的小說上了,根本沒察覺出來展新月給她下了套。
“殺了誰?”
“一個老兵,呸,不就是我兒子把她孫女那啥了嗎?那是看得起她。沒想到那個老兵不依不饒,還說要告到上麵去,我男人一氣之下就把他宰了。”
盛奶奶氣得心口疼,跑過去就打了舒文一巴掌,“畜生!”
舒文被打懵了,剛想反擊,就聽展新月問,“星星,錄音都錄好了嗎?”
“錄好了。”洪星從大衣口袋拿出收音機,揚了揚。
舒文這才驚醒自己被下了套,嚎叫著去搶收音機,被洪星一腳踢飛。
展新月叫來警衛員,把舒文送去公安局。又給局長打了電話,將舒文的話說了一遍。
有錄音作證,舒文無從狡辯。
她的丈夫本來隻會因為貪汙罪判個20年,現在就要吃槍子了。當然兒子一樣。
至於舒文,知情不報,包庇罪犯,李天賜還犯案多起,第一次還是未成年,作為監護人的她也要判刑。
“奶奶彆氣了。你看,他們一家現世報,一個都跑不了。”展新月安慰奶奶。她知道奶奶的兒子都在戰場上犧牲,聽到老兵被羞辱,心裡肯定特彆難過。
因此,她不介意讓舒文在勞改所死於非命!
“嗯。奶奶知道的。”盛奶奶鼻子動了動,扯出一個笑,“湯好了了,我去盛湯!”
“奶奶,媽媽,大嫂,我來啦。”門外,響起沈扶搖歡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