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的心臟砰砰砰的跳。所有的感官都放大,被包裹在屬於他的獨特氣息裡。她動了動身體,說道:“你不是要洗澡嗎”“嗯,要洗。”林棉指了指浴室,嗓音還透著啞:“去吧。”時凜的眼神太過直白,裡麵的層層暗欲毫不遮掩。林棉想從他的臂彎裡鑽出去,被時凜拉回來圈在懷裡。“你親我一下,我就去。”很纏人。林棉的耳尖發紅。踮起腳快速親了他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幸好他這次沒有扣住她的後腦再反客為主的親下去。得到了想要的吻,時凜滿意了。鬆手放開她,轉身走進浴室。沒一會兒,裡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床上搭著他的襯衫和西裝,還有那條發舊的領帶。看樣子是連夜從隔壁市趕回來的,衣服沒有換,澡也沒有洗。苦了他這種潔癖人設了。林棉抿著唇,將他的西裝外套用衣架掛起來,撣平整。窗外能看到下午的夕陽,絲絲縷縷照射在房間裡,紅紅的,朦朧的,很不真切。水聲停止,浴室的門開了。時凜套著浴袍走出來,寬寬鬆鬆,身材修長。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他擦了兩下便作罷,任由黑發耷拉在額前,遮住隱隱疲憊的眉眼。林棉走過去,很輕易就看到他眼下的青色。洗了個澡,這會兒更明顯了,像是一夜沒睡。她從浴室裡拿出吹風機,插在床頭調成柔風模式,主動給他吹頭發。時凜就坐在床沿上,抬手抱住她的腰,腦袋貼在她的身前,乖乖任由她吹。林棉的手插進他的發絲裡,短發黑硬,有些紮手。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們身上,靜謐,溫暖,像夢一樣。直到他的頭發乾了七八分。林棉才關掉吹風機。看到時凜閉著眼睛,神色疲倦的模樣。林棉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低聲開口。“爬山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你睡一會兒吧。”時凜抱著她:“在你這裡睡”林棉:“你也可以上去睡。”“不。”時凜收緊力道,“在你這裡睡。”“……”林棉就知道他不可能輕易回去。頂層的那個房間跟擺設似的。時凜纏著她,將她哄上了床,然後牢牢圈進懷裡,閉上眼睛。“睡覺。”林棉眨著眼睛,窩在他的胸膛裡沒有動。他太累了。她看得出來。一直在忙,從未歇息。僅僅幾年,把一個小小的醫藥集團做到上市規模,不斷裂變,旗下產業鏈無數。正因如此才敢和汪豫山正麵對抗。這四年,他都是紮在工作裡的。孤獨,堅定,克製,步步前進,絲毫未停。林棉腦袋裡思緒亂飛,不知不覺也睡著了。直到太陽下山,她睡得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在一團溫暖的棉花裡,像一個世紀那樣長。迷迷糊糊醒來時,正好看到時凜正側著身子,與她麵對麵,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一睜眼,就和他對上了。“你什麼時候醒的”“半個小時前。”“怎麼不叫醒我”“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叫。”時凜的嗓音還帶著低低的沙啞,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有感覺。林棉的心一陣觸動。她確實睡得很沉,比上次在九樹公寓還要沉穩,而且是在沒吃藥沒喝酒的情況下。林棉從床上起來。看到時凜已經換了身衣服,休閒裝,很散漫,寬寬鬆鬆,高高大大的,襯的他整個人鬆弛懶散。很居家,很溫和。林棉喜歡看他這樣慵懶的時候。仿佛所有的要緊事,忙事都與他無關。他隻需要平平靜靜的生活就可以了。“嗡嗡——”床邊的手機震動起來,打斷了林棉的思緒。她撈過手機接聽,是鐘雪的電話。說是團建活動開始了,喊她出去參加遊戲,配合公司拍照留念。林棉應了兩聲,掛了電話。“走吧,時總,出去玩玩”時凜眉眼微淡:“你去吧。”“你不去”時凜望著她,嗓音還有些隱隱的無奈:“晚上人多,不好現身太久。”林棉恍然想起來。他倆還在玩地下情。雖然不知道今天拉拉扯扯的,汪豫山到底有沒有發覺。不過有時凜在的地方,他會漂亮的處理好一切。張弛有度,從來都是他的作風。她隻好跟他道彆:“那我出去了”“嗯。”林棉套上外衣,獨自一個人出了酒店。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大片活動草地,同事們都已經到山上了,天色漸漸黑下來,大家架起了燒烤攤子。旁邊有休息區,娛樂區,帳篷,毯子,多種多樣。因為是部門活動。舉著相機把大家召集起來,一頓拍照留念,費了不少時間。等拍照結束,一群人自由活動,三三兩兩去燒烤,玩桌遊,唱歌,點篝火。鐘雪拉著她興致衝衝:“先彆走,等我的肉馬上烤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林棉抿唇笑:“行。”正好她還想帶兩串回去。肉還沒熟,鐘雪在煙火氣裡忙來忙去。陸知白湊上去給她打下手,被她一掌拍開,兩個人又嘀嘀咕咕的拌嘴。林棉不想當電燈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著。頭頂是漫天的繁星,遠處是黑漆漆的山脈。像是永遠望不到頭,又像是身臨其境當中。微風吹過,她的心也跟著平靜。“喝水嗎”身側有人遞了瓶水過來。林棉眼睛亮了下,下意識的回頭。........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