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鐘雪都沒有再去醫院。時凜一句對孩子不好,她就真的不去了,她是真的有用心的在養孩子,養自己。然後每晚保持著打電話的頻率。周六一早,鐘雪如約做完產檢,因為是待遇,報告出的很快。等一切數據正常,鐘雪才鬆了口氣,上了車,直接跟前排的陳焰開口。“麻煩送我去總院,連續消殺了三天,你們總院的病毒也該殺完了吧”陳焰麵無表情:“……”他就知道,這女人出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總院!陳焰發動引擎,轉著方向盤掉頭。“好的鐘小姐,這就送你去。”鐘雪坐在車裡,看著手裡的報告單,唇角微微抿起一道弧度。很好,她的孩子很壯實。哪怕她每晚睡不好,總是忙,總往醫院跑,可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茁壯成長。不愧是她草原的血脈。很棒!陳焰很快把車停在安和總院門口,特意下車給鐘雪拉開車門。今天一早時凜就通知他了,陸知白已經安全出了,轉回普通病房,意味著他可以送鐘雪來醫院,終於不用戰戰兢兢的瞞著她了。看著她的身影進去,陳焰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姑奶奶瞞過去了。鐘雪上了電梯,熟練刷卡,一口氣直達二十層。“老板娘來啦!”門口的守門護士已經對她非常熟悉了,上來就笑眯眯地調侃她。鐘雪一陣窘迫,糾正她:“你叫我名字就好。”“哎呀,你本來就是老板娘嘛,早晚都得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陸總就可喜歡聽這個稱呼了。”鐘雪聽到這話,卡在嗓子裡的話咽了下去。算了,既然他喜歡聽,那就叫著吧。她跟小護士打了招呼,然後抬腳往病房走去。到了門口,透過小窗戶,正好看到裡麵的男人一身病服,半靠在床頭上,眼睛依舊蒙著紗布。幾天不見,他仿佛又瘦了很多,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狀態沒有前幾天精神了。索性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能量。鐘雪推門走進去,發出輕微的腳步聲。陸知白看不見,聽覺便異常的靈敏,隻不過短短兩秒,就扭頭朝著她的方向望過來,揚起一抹肆意的笑。“你來了。”他的聲音有些虛,有氣無力的。鐘雪蹙了蹙眉,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他蓄滿胡茬的臉,嗓音裡帶著一絲說不明的複雜。“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嗯有嗎”陸知白不在意地笑了笑,沒當回事,“大概是在醫院的待久了,人變邋遢了,也不帥了。”鐘雪心裡不是滋味。她轉身去洗手間裡拿了熱毛巾和工具,替他擦了臉,刮了胡子,又整了整發型。除了那雙斯文漂亮的眼睛被蒙上了,其餘的五官還是漂亮的無可挑剔。長得帥的人,就算在街頭當流浪漢都帥。鐘雪拍了拍手,語氣輕快地安慰他:“好了,現在又很帥了,誰也想不走你20層大帥哥的名號。”她捧著他的臉,認真地交代:“不過你現在是名花有主的人,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準沾花惹草,知道嗎”陸知白愣了下,嘴角輕輕扯開,沒說話。鐘雪以為他太累了,索性今天變成她說,他聽著就好。她從包裡拿出耳機,塞進陸知白的耳朵裡,然後打開手機,點擊一段特殊錄音。一陣陣微弱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聽到了嗎”鐘雪說,“這是胎心跳動的聲音,我特意找醫生要的,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很活潑,壯實有力。”陸知白一動不動,就那樣僵在陽光下。很久都緩不過神來。直到簡短的錄音聽完,他依然沒有一點反應。“滴——”電流警告聲響起,他的手機快沒電了。鐘雪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拿充電器給他充電。關抽屜時,餘光突然瞥見裡麵的其他東西,是一份文件,封麵幾個大字。鐘雪看清上麵那一行字,整個人怔住了。她甚至沒有翻開,直接扭頭看向陸知白,沉沉地問:“你立了遺囑”陸知白沒有回答這句話。好幾秒之後,他拆下耳機,握在手心裡,沙啞的聲音發出幾個音節。“鐘雪,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吧”........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