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菀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輕輕柔柔的,莫名惹人心疼,“妹妹,人骨何其堅硬,小小銀針如何能入骨?你還是莫要亂說了,讓姑父來應對吧!”
那語氣,像是真擔心蕭暖卿會因胡言亂語而受罰似的。
蕭暖卿沒說話,一雙眸子透著冷漠,直勾勾地盯著林菀瞧。
嘴角勾著一抹冷笑,眉尾微挑,很明顯是在告訴林菀,不必急著冒頭,她們的事等回了府之後再慢慢算。
而蕭世儒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神色震驚,“蕭家針法可以!”
蕭家針法?
此話一出,滿院震驚。
蕭家針法乃是蕭家祖上傳下來的獨門絕技,靠著這套針法,蕭家世代頂著‘神醫’之名不落,堂前至今都還懸著先皇親批的‘妙手回春’四個大字。
可……
蕭家針法十年前便隨著蕭老太爺的去世而丟失,連他也隻習得一二,更彆說銀針入骨了!
蕭暖卿又是如何知道的?
蕭世儒盯著蕭暖卿,眼眸間的疑色越來越濃。
一旁的林菀也是急了,“姑父從未教過妹妹蕭家針法,妹妹怎麼可能會?”
蕭暖卿憎惡地瞪了林菀一眼,“蕭家針法乃是我蕭家祖傳秘技,我爹有沒有教我,哪裡能讓你一個外人知道?”
外人二字,蕭暖卿說得極重。
林家父女二人來蕭家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他們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真是有必要好好提醒他們!
果然,隻這一句話便是讓林菀破了防,隻見她瞪大了眼,死死咬著唇,那雙盯著蕭暖卿的眼裡也再也藏不住恨意。
蕭暖卿心頭冷笑。
原來,這才是林菀的真麵目。
而‘蕭家針法’四個字,也讓一直對蕭暖卿不屑一顧的劉瑾有了新的看法。
他細細打量著蕭暖卿,這丫頭自回來之後便一直是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泰然自若的神情比起蕭世儒來更顯幾分魄力。
雖說,什麼為了念安才會逃婚,去了城隍廟祈福的鬼話他是半點都不相信,但或許,這丫頭真有法子醫治好念安的腿疾。
劉瑾還在斟酌,就聽劉念安喚了一聲,“娘,您怎麼來了?”
今日喜宴,娘應該是與女眷們在花廳等候才對。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宰相夫人張氏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而來。
她麵色微冷,雙眸直直地盯著蕭暖卿,便是連劉念安的喚都沒聽見,徑自朝著蕭暖卿而去。
這架勢……
該不會是要尚蕭暖卿一耳光吧?
畢竟蕭暖卿可是逃了他兒子的婚呢!
蕭暖卿心裡也有了幾分不妙,可逃婚之事她有錯在先,挨一耳光不冤,更何況張氏早年患了一場大病,身子虛弱,就算用儘了全身力氣也使不住多大的勁,挨就挨了!
蕭暖卿已是在心裡做好了準備,卻不料張氏行至蕭暖卿麵前後,便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眼裡更是泛出幾分濕潤,“你說,你能以銀針入骨,治好念安的病,是不是?”
蕭暖卿微愣,看著張氏這般激動的樣子便隻點了點頭,“是。”
張氏的眼淚瞬間落下,隨後便看向劉瑾,激動非常,“老爺,當年蕭老太爺也說過這話的,您可還記得?”
聞言,劉瑾眉頭一沉。
蕭老太爺說過?
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而後豁然開朗。
沒錯,蕭老太爺的確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