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儒仔細辨認了上頭的字跡,又看了眼那隻碎裂的鐲子,終於恍然大悟,“這是你太爺爺留給你的!”
蕭暖卿重重點了點頭。
在她的印象中,太爺爺是這個家裡最疼她的,比蕭世儒還要疼她。
自懂事起,她每日都會跟著太爺爺學醫術,四歲就已經認全了所有的藥材,五歲就能將所有的醫書倒背如流。
太爺爺說過,要將畢生所學都教給她!
可,六歲那年的寒冬,太爺爺意外掉進了宮裡的荷花池,雖然被及時救了上來,但太爺爺還是沒能熬過去。
而這個鐲子,就是太爺爺在臨死前親手給她戴上的。
她一直將這鐲子視若珍寶,直到上一世她被抓回了醉香樓,遭受毒打時手鐲也碎裂了開來,才讓她發現了太爺爺親手撰抄的蕭家針法!
隻是那時候,蕭家已經被冠上了謀逆的罪名,她若是敢憑著蕭家針法露頭,必定會惹來禍事。
可那是蕭家的傳家之本,她也一直抱著讓蕭家針法重見於世的希望,所以那三年裡,她懂事聽話哄了老鴇開心,憑著當初名滿京城的琴棋書畫一躍成了醉香樓的頭牌。
人前,她一笑傾城,那些富家子弟為了能與她見上一麵,不惜一擲千金。
人後,她刻苦練習蕭家針法,三年來,蕭家針法裡的每一個字都已經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蕭世儒無比激動,拿著蕭家針法的手也是顫抖得厲害,卻是問道,“卿卿,你如何會知道蕭家針法就藏在玉鐲裡?”
聞言,蕭暖卿驟然一愣。
她隻顧著將蕭家針法交給爹爹,卻是忘了這最重要的細節!
神色不免一慌,卻是強裝鎮定道,“當然是太爺爺告訴我的,其實爹,太爺爺早就把蕭家針法教給我了,隻是太爺爺不讓我聲張,我就一直沒告訴爹您。”
聽到這話,蕭世儒卻是有些將信將疑。
說實話,在醫術方麵,卿卿這丫頭的確是比他有天賦,可那時候卿卿還這樣小,老爺子當真就放心將蕭家針法教給她?
可若不是如此,卿卿又如何會知道針法藏於手鐲之中,而且今日還敢在劉瑾麵前說出這樣的大話!
蕭世儒還在懷疑,蕭暖卿卻是直接下了一劑猛藥,“爹放心,從今日起我就會將蕭家針法全部教給爹!”
蕭家針法,可不僅僅隻是一本小小的秘籍,十幾行密密麻麻的字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實際操作。
上一世,她也是研究了無數次,在自己的手臂上紮了上百針,才終於有了領悟。
聽到蕭暖卿這樣說,蕭世儒心裡的狐疑瞬間被他拋諸腦後,聲音也跟著有些激動,“當真?”
蕭暖卿重重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這本來就是爹應該會的!”
隻是蕭世儒資質平平,當年蕭老太爺教了他許久,他也隻學會了兩招。
想到這兒,蕭暖卿又靠在蕭世儒的身上,撒起嬌來,“明日我就讓人多送幾個冬瓜來,等爹不當值的時候,我們就來書房慢慢練!”
她一定會教會爹爹的!
聽著蕭暖卿的話,蕭世儒心中感慨萬千。
他甚至還記得第一次抱起蕭暖卿時,她是那樣小小的一個,縮在繈褓裡像個小肉球。
如今,這個小小的肉球居然已經能夠教他本事了!
正想著,屋外忽然傳來了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