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跪好之後便開始求饒,“老爺,夫人,奴婢當真是被冤枉的呀!”
“冤枉?”凝兒半點不客氣,一腳踹在婦人的身上,“老爺書房用的冬瓜,我每日都會親手送去廚房交到你手上,你現在跟我說你冤枉?”
聽到這兒,眾人還是一頭霧水。
林菀適時地站出來扮演起好人的角色,“楊嫂是府裡的老人了,比我來蕭家的時間都久。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真有什麼誤會呀!”
聽到這話,楊嫂瞬間露出感激的神色。
可蕭暖卿卻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拿過帕子擦了擦嘴角,舉手投足間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反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
“今日陸大人拿了個滿是針眼的冬瓜來問我,是不是在練手。”
她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便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滿是針眼的冬瓜,那必定就是從蕭世儒書房裡送出去的,怎麼就到了陸千昱的手上!
一股子危機感瞬間侵占住了整個前廳。
莫說是蕭世儒,就連林氏都滿臉懼色。
蕭世儒雖為禦醫,不參與朝政,可到底是與宮中的主子們來往密切。
還好今日隻是拿出去個冬瓜,倘若是彆的什麼呢?倘若是拿進來呢?
蕭世儒見多了後宮女人之間的鉤心鬥角,更見多了那等栽贓嫁禍之事,當下便是衝著楊嫂怒喝道,“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奴婢真是冤枉的!”楊嫂哭得涕淚漣漣,“奴婢是老太爺在的時候就入了府的,這麼多年來對蕭家都是忠心耿耿,奴婢一家都在蕭家做活,怎麼可能做出有損蕭家的事兒啊!”
楊嫂邊哭邊觀察著蕭暖卿跟蕭世儒的臉色。
見二人絲毫沒有露出半點憐憫的神色便又轉頭看向林氏,“夫人是最知道奴婢的,奴婢一心隻想著主子們的喜好,想著外頭有什麼新鮮的吃食給主子們弄來,哪裡會想過傷害蕭家,更何況,更何況還是錦衣衛!”
聽著楊嫂所言,林氏果真是起了幾分惻隱之心。
特彆是最後一句。
就見她看向蕭世儒,壓低著聲道,“老爺,此事還是查清楚為好,楊嫂隻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您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找到錦衣衛去啊!”
林菀立刻搭腔,“是啊姑父,還是查清楚為好,免得冤枉了無辜之人。”
說到‘無辜之人’這幾個字時,林菀還特意頓了頓,顯然是將自己也代入了進去。
蕭暖卿聽著她們的言論,忍不住發笑。
林氏氣惱得很,不禁瞪了過來,卻見蕭暖卿平靜地注視著她,柔聲問道,“娘說得不錯,楊嫂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不敢去找錦衣衛,可若是錦衣衛找得她呢?”
蕭暖卿也知道,楊嫂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跟錦衣衛有了勾結。
但倘若是陸千昱一心想要打探蕭家的情況,找上了楊嫂,那憑楊嫂這個‘老實人’的膽子,敢拒絕嗎?
林氏被這一聲反問問得當場愣住,而蕭暖卿也再次看向已是懼到忘記哭的楊嫂,勾唇淡淡一笑,“聽聞楊大叔前幾個月欠了賭場不少銀子,昨個兒突然就還清了?”
此話一出,楊嫂就知道蕭暖卿已是什麼都查清楚了。
更加知道自己再無從辯解,忙不迭地就磕起了頭來,“是奴婢有錯,是奴婢不好,可奴婢也隻以為那不過就是個冬瓜,不會給蕭家惹來什麼禍事,真的,老爺……夫人你相信我!”
林氏剛剛才被她可憐的樣子欺騙,眼下怎麼可能還會信她,當下便是轉開了頭去。
卻在這時,府外一名護衛快步而來,送來一封書信,“老爺,這是宰相府送來的書信。”
蕭世儒眉心微擰,瞪了楊嫂一眼方才接過書信,打開一看,隨即大怒不止,猛地一張拍在了桌案上,“好你個吃裡扒外的刁婦,你不單單勾結錦衣衛,更是將此事告訴了宰相府,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要我蕭家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