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達拉姆郊外一座門牌上寫著威蘭特這個單詞的大門前。
厄洛斯看了一眼上麵的門牌號,對比了一下自己來之前看過的資料,確認無誤後,他伸手敲響了房門。
聲音響起後,沒一會兒,房門就從裡麵被打開了。
從門內出來的是一個身穿女仆裝的年輕女仆。
這個女仆在看到門外身穿製服的年輕警官後愣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
“警……警察先生,請問您找誰?”
看著麵前麵露緊張之色的女仆,厄洛斯語氣溫和的說道:
“這裡是安妮特老夫人的家嗎?”
聽到這位警察先生提到自己的雇主,這位女仆臉上的神色愈發緊張了:
“是……是的,警察先生。”
這時候,門內傳出了一道蒼老的嗓音:“朱麗,是誰在外麵啊?”
聽到這道蒼老的嗓音,女仆朱麗回頭,嗓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安妮特夫人,門外是一位警察先生,他似乎是找您。”
女仆的話音落下後,房間裡安靜了一下,但很快就響起了拐杖杵在地麵的聲音。
女仆朱麗聞言,連忙對麵前的警官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噔噔噔的就跑回了屋內,扶住了那位行走不便的老夫人。
很快,女仆朱麗就攙扶著一個老婦人再次來到了大門處。
老婦人站在門外,揚起頭,用自己渾濁的眼睛努力的看著麵前的年輕警官,聲音顫顫巍巍的問道:
“年輕的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難道是自己的孩子在外麵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嗎?
老婦人心中升起了這麼一個想法,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她給否定了。
自己的孩子,她自己清楚,是絕不會做那些違法的事情的。
那麼,這位年輕的警官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聽到麵前這位老婦人的問題,厄洛斯輕聲開口道:
“我在找娜奧米老夫人,請問,她現在是住在您家嗎?”
老婦人愣了一下,好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慢吞吞的說道:
“她是我的妹妹,這段時間是在我家的,請問,你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厄洛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如實說道:
“是關於她的孩子,瓦迪姆先生的事情。”
“瓦迪姆啊!”老婦人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對著厄洛斯道:
“年輕的先生,請進來坐吧!”
“朱麗,你後院去喊一下娜奧米,年輕的先生,還請你等等,娜奧米馬上就過來了。”
好一會兒後,厄洛斯默然的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那位顯得有些失神的老婦人。
就在剛才,他將瓦迪姆先生因為參與救火從而不幸犧牲的事情,告訴了麵前這兩位年邁的老婦人。
這位叫娜奧米的老婦人在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不幸犧牲的消息後,表現的出奇的安靜,隻是眼神有些恍惚。
許久之後,這位叫娜奧米的老婦人用自己乾瘦的手掌抓住了厄洛斯的手腕,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厄洛斯,用她那顫顫巍巍的嗓音問道:
“警官先生!你說瓦迪姆他死了?”
看著麵前老婦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厄洛斯將臉扭到了一邊,沒有說話。
這位老婦人明白了厄洛斯想表達的意思,於是她鬆開了抓著厄洛斯的手,呆呆愣愣的坐回了沙發上,自言自語的低喃道:
“瓦迪姆死了?他死了……”
雖然這位老婦人沒有哭,但厄洛斯能清晰的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悲傷的情緒。
或許,正如那句話說的那樣,人悲傷到極點的時候,是不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