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剛有動作。
地上突然出現了十幾根草繩。
這些繩子像在傑弗裡斯身上那樣如法炮製,一口氣將所有的人都倒掛在了橫梁上!
房門口的農莊主人看到這一幕,嚇得立刻轉過身去閉上了眼。
“你們的手段實在是太粗暴了,我們是來談判的哎,你嚇到人家多不好啊!”
洛蘭不滿地向澤勒與理查德抱怨說:
“動不動就把人家變青蛙,萬一人家留下心理陰影呢,所以說你們術士就是不講究!”
“還有你,人家就罵了一句你老頭,至於這樣嗎?
銀蛇了不起啊,銀蛇領域的能力不就是能控製一切和蛇相似的物體嗎?
換我就絕對不會被你拿下,隻要我足夠硬,就不會被你控製。”
理查德哼了一聲:
“你最好能一直硬著。”
眼見洛蘭笑容滿麵地替自己等人說話。
傑弗裡斯仿佛看到一絲曙光:
“對對對,我們是來談判的!快把我放下呀,有什麼話好說。”
然而理查德和澤勒都是不為所動。
洛蘭隻好輕輕一歎:
“本來是想把你們放下來之後,再給你們大家講講傑弗裡斯先生的光榮事跡的,看來你們沒有那個福分,那就隻能倒吊著聽啦。”
說著,他清了清嗓子:
……
“傑弗裡斯,出生在紅土山西北山區的村子裡,父親是個獵戶,母親很早之前就跟人跑了。
七歲那年,你偷走了村子裡唯一一名退休騎士的馬鞍,並試圖將它賣給騎士的兒子,結果你被他毒打了一頓。
九歲那年,你試圖強奸自己的表妹,結果失敗了,你被表妹毒打了一頓。
第二天他的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後,把你打了個半死。
一個星期後,身為獵戶的父親回到家裡聽說了這件事,他沒打你,卻差點把你閹了。
此後你就逃離了家鄉,在紅土山四處流浪。
兩年後你加入了臭鼬傭兵團,得到了團長的賞識與重用。
但僅僅半年後,你因為試圖強奸團長的老婆未遂。
而被傭兵團裡的幾名女性給聯手挑掉了一個卵子。
這次你學乖了,趁著團長還沒回來,你逃離了傭兵團。
在那以後你乾過很多活——
給狗頭人運過私酒;
替野豬人妓女拉過皮條;
也曾偷雞摸狗,但是技藝不精,時常挨打。
你是個天生的禽獸,總是無法克製自身的獸欲與邪念。
但你又是個天生的廢物,哪怕強奸,你也沒能得手過一次。
你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那個野豬人妓女。
你和其他三人聯手強上了她。
這是你第一次體會到異性的滋味。
但很不幸。
你很快發現那是野豬人妓女和另外三位主顧之間的情趣,你的加入隻是為了讓那一夜變得更加儘興,說白了你還是一個廢物的工具人。
一年前,你的遠房表親暴富,找到了你讓你為他當保鏢。
你這次倒是老實本分了。
可惜他反手就把你賣給了紅土山的領主,你稀裡糊塗地就成了雇傭兵軍團中的一員。
或許是時來運轉。
雇傭兵軍團進攻金色沃野的時候,衝鋒最猛的幾個人被村民們用草叉給叉死了,而跟在第二集團的你在機緣巧合之下斬獲了首功。
此後你被提拔成了紅土山北伐軍團的大隊長,一個星期之前,你被命令前來此地與我們談判。
昨天晚上你打了三次飛機。
今天早上又打了一次。
因為你很緊張。
我說的對嗎?
傑弗裡斯先生?”
……
傑弗裡斯頭暈腦脹地聽著洛蘭魔鬼般的敘述。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瞧,我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你那麼嘲諷我,我反而隻是給了你一個珍貴的教訓:記住,不要惹敢把胸毛露在外麵的人,你會死得很慘的。”
洛蘭笑得像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講了一個溫馨感人的故事。
“他們現在腦子充血,什麼故事都聽不進去,你好像在白費工夫。”
理查德冷笑著打了個響指。
所有繩索自動解開。
紅土山眾人撲通撲通的摔在了地板上,一個個鬼哭狼嚎起來。
“像你們這樣的角色,也配和我們談判?”
沉寂已久的澤勒終於站了起來。
他目光嚴肅地凝視著傑弗裡斯的雙眼:
“請你背後的法師出來吧,我知道他才是真正負責談判的人,找幾個小醜過來當擋箭牌真的很沒有意思,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你不出現,我會拆掉這附近的監視魔法。”
“滾石鎮會將此信號視為紅土山的聯盟意圖是一場欺詐,我們會重新考慮雙方之間的關係,之後可能會采取包括戰爭在內的所有行動!”
話音落下。
傑弗裡斯雙眼陡然亮起了紅光。
一聲輕哼從裡麵傳了出來:
“我知道了,術士。”
……
農莊附近,西穀之中,一支軍隊正在待命。
臨時營地裡。
一名穿著灰色長袍的法師正在不安地踱著步:
“我都說了,讓你們不要挑釁滾石鎮,你們非不聽!”
“刺殺行動失敗後,又搞出了結盟這種鬼點子,還讓我去和他們談判,談個屁呀!”
“我去難道能表現得比傑弗裡斯更好嗎?”
他抱怨的對象是一個渾身包裹在紅色盔甲裡的男人。
他的動作看上去十分僵硬,整個人就像一隻刷滿紅漆的木桶。
他的聲音也沉悶的不似人類:
“你,必須去。”
法師惱火道:
“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彆的嗎?我去有什麼用,那可是銀蛇!?”
木桶人直愣愣地看著他,語速緩慢地問:
“銀蛇,是什麼?”
法師沉默了,片刻後,他歎氣說: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一聽就是很厲害的角色,估計是高級遊蕩者吧,說不定都有五階!”
“那個詩人一語就能道破傑弗裡斯的生平,看著也像個狠角色,萬一他倆都是五階的,我去能乾嘛?陪傑弗裡斯送死嗎?”
“我是有點本事,但說到底也隻是個四階的死靈法師!”
木桶人聽完之後,似乎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然而片刻後,他還是悶聲說道:
“你得去,探一探,滾石鎮的底細。”
“主人說,不管你,用什麼方式。”
“必須去!”
說這些話好像費了他很大的力氣,此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法師煩躁地踢翻了旁邊的茶壺。
他快步走到營地另一側。
一名長相清秀的男性學徒緊緊跟著他的步伐。
“亨利大人,我們真的要去嗎?”
學徒的聲音很是柔軟,看上去非常害怕。
那名為亨利的法師無奈地說:
“我們的一切都是紅土山的主人賜予的,他說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
學徒想了想:
“我們可不可以借助其他辦法摸清滾石鎮的底細?”
“對了,您之前不是說認識七聖聯盟的人嗎?”
“不是有一群七聖聯盟的法師也剛巧降落在西穀農莊嗎?”
亨利頓時眯起了眼睛。
他思考了一會兒。
突然興奮地一拍手:
“你說的對,我們可以狐假虎威啊!”
“僅僅是兩個小領地之間的談判而已,就算羅南的麵子還在,滾石鎮領主也肯定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動用這份人情,那太浪費了,所以我們可以肯定——那些法師是偶然路過。”
“我完全可以過去和他們套近乎,假裝自己和他們認識,甚至可以假裝自己是七聖聯盟的人,然後再和滾石鎮的那些土鱉三進行接觸!”
“這個思路很正確,就是得完善一下細節,不過應該問題不大,這種事情我經常乾,沒有人比我更懂狐假虎威了!”
說完,他匆匆地帶著那名學徒離開了山穀。
直奔法師們乘涼的樹屋方向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