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白盔,護送最中央那輛馬車走,按照地圖上的方向,走到黑十字的標記地點,不管路上發生了什麼,護送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嗎?!”
說著。
她不由分說的拽著馬修拉著白盔,硬生生將兩人塞到了那輛馬車上。
其餘的小相位馬很乖巧的讓開了身位。
“可是我們可以留下來幫你。”
馬修滿臉愕然:
“雖然他們都被放逐走了,我們完全可以拖到他們回來。”
白盔也義正言辭的表示了類似的態度。
瑪麗喬亞麵不改色地說:
“我們是有機會堅持到他們回來,但我不確定接下來還有什麼變數。”
“我熟悉這裡的路況,適合斷後,你們兩個,記得一定要守護好這籠子裡的東西,不能私自打開!”
“快走吧!”
說著她一拍小相位馬的屁股。
後者嘟嘟嘟的邁開馬蹄,拉著馬修和白盔從同胞們身邊擠了過去,一路暢通無阻的向前逃去。
而在他們身後。
瑪麗喬亞赫然和剩下的野獸們廝殺在了一起。
很快。
她那悲壯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空洞的隧道裡。
隻剩下獸群興奮不已的狂歡聲。
馬修和白盔對視一眼,雙方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馬車一口氣跑出去兩三公裡。
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背後的木製囚籠裡突然傳來了強烈的敲擊聲!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那是一個聲音虛弱、聲線柔軟讓人分不清性彆的聲音。
二人不約而同回頭看去。
“這裡麵裝了什麼東西?”
白盔率先開口。
馬修哼了一聲:
“誰知道呢?”
“我倒是想要打開看看,可惜這種時候還是算了吧。”
白盔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低低一笑:
“沒想到我們這麼受信任。”
“最關鍵的東西居然讓我們來押送。”
馬修也笑著打了個哈哈:
“這說明瑪麗喬亞女士很看重我們。”
白盔乾笑一聲:
“說實話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好事,隻要我們能順利完成這趟差事,說不定以後在天災教團裡就能平步青雲了。”
白盔看上去沒有那麼樂觀:
“你真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嗎?”
“我經常聽人說,天災教團乾的買賣都是有死無生的差事,你不會畏懼嗎?”
馬修看似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無所謂,反正在加入天災教團之前,我也經常和生生死死打交道。”
白盔默默的注視著他。
似乎在評估這句話的真與假。
馬車又前進了一段路。
抵達一個分岔口時。
馬修看了一眼瑪麗喬亞給的地圖,選擇了向左前進。
便在此時。
白盔突然幽幽地說:
“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誠布公一下,你不是普通的死靈法師。”
馬修輕輕一笑:
“難道你會承認自己是普通的遊俠嗎?”
“據我所知,即便是普通的遊俠,在喝醉的情況下其實也能強行令那玩意兒變得有用。”
“剛加入教團就欺騙牧首可不是個好習慣。”
白盔麵色一愣,旋即反問道:
“難道你就沒有欺騙她嗎?”
“剛剛趁亂的時候我可是檢查過了,你的下麵很健康。”
馬修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僵硬。
他瞥了一眼數據欄。
……
「提示:你的同伴白盔從你口袋裡偷走了一根骨頭。
你的同伴白盔歸還的那根骨頭。
借此機會,你的同伴白盔對你的胯部使用了“動物診斷”。
動物診斷:遊俠進階能力,多見於獸醫等特殊兼職,可以用來診斷動物的繁衍能力。」
……
“沒想到你還是個獸醫。”
馬修沒好氣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他數了數,發現骨頭數量沒變。
這才臉色變得好看些。
這些骨頭是他故意放在口袋裡用來填充變態死靈法師的人設的。
不過時間久了。
他對這些骨頭還蠻有感情的,如果真的被人偷走一根,馬修多少也會有些不爽。
好在白盔應該隻是借這個動作來實施診斷術。
不得不說。
這年頭出門在外的人都有一兩個絕活。
白盔動作之隱蔽。
就連馬修都沒怎麼注意到。
足見他手法高超。
“不管你是什麼來曆,下次記得彆偷我東西,不然有你好受!”
馬修低聲警告。
白盔訕訕一笑:
“放心,下不為例。”
馬修麵色稍緩:
“你一個遊俠怎麼會這麼高明的盜竊術?”
白盔打了個哈哈:
“遊俠和盜賊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疏遠,這兩個職業相互客串的頻率比你想象中的要高很多。”
“說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馬修看了看左右:
“你不怕隔牆有耳?”
白盔自信道:
“如果連這點反偵察都做不到,那我也不用當遊俠了。”
馬修哼了一聲:
“在詢問彆人的身份之前,你應該自報家門。”
白盔想了想:
“要不這樣吧,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如果我能當著你的麵偷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你就先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注意,在此期間,你可以對自己布置完善的防護措施,但不能攻擊我。”
當麵偷東西?
這家夥這麼自信嗎?
馬修理智上想要拒絕,但他其實也對白盔的身份異常好奇。
於是他點了點頭:
“可以。”
下一秒。
他取出守禦詩篇,對自己釋放了好幾個防護法術。
然後用雙手分彆捂住那幾個口袋。
“我來了哦。”
不知怎麼的。
馬修總覺得白盔的表情多少有些猥瑣。
但見後者眼疾手快來往他這邊一撩。
下一秒。
馬修隻覺胯下一涼。
白盔的手裡赫然多了一件短褲!
“這是怎麼做到的?”
馬修無比震驚。
誰知白盔也瞬間露出了尷尬之色:
“啊,偷錯了?!”
“我要偷的明明是你的腰帶啊……”
“抱歉抱歉,我這就給你穿上。”
馬修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然後一把搶回自己的短褲。
這條短褲他並沒有穿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妙法行囊裡麵。
剛剛胯下一涼可能也是白盔對自己施展到盜竊術時所產生的應激反應。
他看了一眼數據欄。
……
「提示:你的同伴白盔對你使用了“虛空盜竊術”,盜竊目標定為日常物品。
白盔瞄準了你的腰帶。
虛空盜竊術產生誤差。
白盔獲得了你的貼身短褲一件乾淨已清洗)」
……
“虛空盜竊術?”
馬修低低地哼了一聲。
白盔頓時麵露驚訝之色:
“你怎麼知道?”
“那頭鯨魚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這門手藝嗎?”
鯨魚?
馬修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提到的這個關鍵詞。
陸地上哪有什麼鯨魚?
難不成這個白盔是海上來的?
等等!
一道靈光閃過馬修的腦海。
“你是讚古拉?!那個通過了巨獸虛空之鯨考核的家夥?”
他想起來前陣子看到的一則世界新聞。
白盔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嚴肅。
他的雙手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之上:
“這一下,你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我們恐怕就難以善了了。”
這句話等於默認了他就是來自北地的人類英雄讚古拉。
馬修自然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
“滾石鎮,馬修。”
讚古拉同樣反應迅速:
“種樹法師?屠龍者?”
他的眼底仍然有些懷疑:
“你們法師也願意會來當臥底的嗎?”
“老實說,我沒見過哪個法師老爺會乾這種臟活累活。”
馬修聳了聳肩:
“你見過哪個法師老爺會種樹的嗎?”
讚古拉想了想:
“倒也沒有。”
說話間。
他將腰間拔出的武器插了回去。
“不過在這天災教團裡,臥底數量並不少,除了你我之外,似乎還有一人。”
讚古拉隨口道。
馬修挑了挑眉毛:
“金先生?”
讚古拉愕然道:
“什麼?剛剛那個金先生也是嗎?”
“額,我說的那個人位於天災教團總部,和我僅有三麵之緣,他的名字是比奇,是個象鼻人,我不能確定他一定是臥底,但他的行為真的很不像正常人,反正你如果遇到了肯定能察覺到。”
馬修暗暗記下這份情報。
“看來天災教團真的是被人滲透的千瘡百孔啊。”
讚古拉伸了個懶腰。
馬修看著他:
“你是為何而來?”
“你身邊那個巨魔武士呢?”
讚古拉低聲道:
“你是說洋蔥頭?他潛伏在黑暗聖堂的外頭,隨時準備接應我的行動。”
“至於我嘛,加入和天災教團當然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阻止他們的邪惡行動——雖然我還沒搞清楚他們的邪惡行動到底是什麼,但這幫人在守望者高地興師動眾了這麼久,肯定有大動作。”
洋蔥頭?
是巨魔武士的代號嗎?
馬修饒有興致地問:
“你和那位洋蔥頭先生是什麼關係?”
讚古拉脫口而出:
“我是他的狗。”
馬修麵色一呆。
旋即聽讚古拉苦笑著解釋說:
“額,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但在此之前我們打了個賭——
賭注就是誰輸了以後,在對外宣稱雙方關係的時候,必須在第一時間告知彆人一方是另外一方的狗。
咳咳,顯而易見的,這次是我輸了。”
馬修聽著對方的解釋。
總覺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不過讚古拉及時反問道:
“那你呢?”
“一個法師老爺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馬修平靜地回答說:
“我和天災教團有些私人恩怨,此外,我還在尋找兩個朋友——
一個名為上古之虎,是個德魯伊;
另外一個是個卓爾武士,叫做萊拉。”
讚古拉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說話間。
背後的箱子裡傳來更響亮的敲打聲。
馬修不由皺眉說:
“剛剛我們說的話,不會都被裡麵的東西給聽到了吧?”
讚古拉搖了搖頭。
他的眼裡閃爍出一縷金光:
“裡麵並不是什麼東西。”
“而是「聖白之鹿」。”
“是這片大地孕育出的最強大的自然之魂。”
“隻能說瑪麗喬亞的忠誠測試的確給足了誠意啊。”
“法師老爺,你有什麼辦法能將聖白之鹿調包,又不被人發現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