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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賀淩會再次去回風嶺?
因為他始終不信沈鶴亭就這麼死了。
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沈鶴亭真的死了,他也要把他的屍體找回來。
姬回說他擄走的沈鶴亭,且已經將他碎屍萬段,他總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
對於一個合格的君王來說,兒子算什麼?哪裡比得了江山社稷。
姬回雖然昏庸,可也不至於為了姬允,就搭上整個戎狄。
倘若沈鶴亭真落到他手裡,就這麼殺了沈鶴亭多可惜,他大可用沈鶴亭換取更多的好處,這才是一個君王該做的事情。
可他沒有。
在他看來就連姬回的死都疑點重重。
可不管他怎麼查,都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晏行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些嗎?
他隻是沒有說而已。
因為他與賀淩一樣,始終都沒有查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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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淩沒有放棄,他又去了回風嶺,沒想到不慎被毒蛇給咬了,幾個侍衛背著他急匆匆去附近的村子裡找大夫。
這才遇上了沈青穗。
是沈青穗救了他。
知道他是從京都來的之後,沈青穗對他充滿戒備,直到他無意間提起蘇蒹葭。
他這才知道,沈青穗竟然是侯府的五姑娘,雖然侯府已經不在了。
且他還從沈青穗嘴裡得知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回風嶺?你又去了回風嶺?”蘇蒹葭有些意外。
賀淩點頭,他沒有說他為什麼又去了回風嶺,還有其他的也隻字未提,他扭頭看了沈青穗一眼,“剩下的讓她來說吧!”
回風嶺那場戰役,還有沈鶴亭在回風嶺出事的消息,都屬於軍事機密。
一般的百姓根本接觸不到。
沈青穗隻知道沈鶴亭出事的消息,其餘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她遇見賀淩。
“嫂嫂,兄長出事的那一晚,村子裡的一個孩子突然起了高熱,不巧的是我正好沒了退熱的草藥,人命關天,我隻能讓孩子的父親帶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采藥,當時我就下崖下不遠的地方,見崖上有亮光,還有兵刃相交的聲音,我和幾個村民怕極了,采了所需的藥就匆匆離開了。”沈青穗說著不禁紅了眼眶,雖然侯府已經沒了,但她習慣性稱沈鶴亭為兄長,稱蘇蒹葭為嫂嫂。
當時她若是知道兄長會跌落懸崖,她說什麼都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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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蘇蒹葭頓時捏緊手裡的帕子,若隻是這些,賀淩絕不會把沈青穗帶到她麵前來,他既然把人帶來了,定是有所發現。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等著沈青穗接下來的話。
晏老夫人與阮氏也凝神聽著。
沈青穗立刻接著往下說,“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遇上一輛馬車,因為當時是夜晚,我怕是什麼歹人,便與村民躲進一旁的草叢中,等那輛馬車離開後,我看到地上有血跡,便猜測馬車中肯定有傷患,當時我並沒有多想。”
一直等她把話說完,賀淩才接著她的話說下去,“我已經實驗過,駕車從崖下到他們所在的村子,隻需要一炷香的時間,而他們走回去則需要半個時辰,我還專門找趙將軍問了鎮國公墜崖的確切時間,也就是在他們走了一半的路程時,鎮國公墜崖了。”
“就在他們馬上就要回到村子時,遇上了一輛馬車,且馬車上還有一個傷患,這說明什麼?”
蘇蒹葭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她死死抿著唇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目不轉睛看著賀淩。
晏老夫人與阮氏兩個人也激動的很。
在蘇蒹葭的注視下,賀淩一字一句說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戎狄所在的方向,與他們所在的那個村子,正好背道而馳。”
“郡主,我想說的是,鎮國公極有可能還活著,且他並沒有落到戎狄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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