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對著溫迪,發出了一聲稚嫩的咆哮,成功讓還處於半醉酒狀態的溫迪徹底清醒,瞪大了青翠的瞳孔,
“據我所知,這世上的龍,應該隻剩下隔壁的老爺子和他鎮壓在某處的那條肥龍了,所以……”
雖然看上去酒醒了,但溫迪還在胡言亂語。
“所以,熒…難道你和特瓦林…生了個孩子?”
身穿短裙的熒聞言,握緊了拳頭,看上去還想給這個胡說八道的詩人來一下子。
溫迪連忙舉雙手認錯,順便摸到了放在鍛造台上的酒瓶,再次灌了一大口。
“確實很像杜林呢,眼睛、龍爪……”
溫迪撐著身體站起,打量著麵前的幼龍。
“飛翔吧,飛翔吧,就像飛鳥那樣,代我看看這個世界,代我飛到高天之上……”
杜林張開嘴,隻有元素生物之間能夠聽懂的語言冒出。
這是在反抗龍卷的魔神時,溫迪的摯友所吟唱的最後一首歌曲。
“你!”
聽到這熟悉的詩歌,溫迪激動的握緊拳頭,然後鬆開,顫抖的用指尖接觸到杜林的粗糙的龍鱗。
風揚起了他的衣尾,掠過葉叢,撲啦啦地響。此時正值深夜,蟲鳴漸歇,萬籟俱靜,隻有木材燃燒的的劈啪聲和幾隻風晶蝶煽動翅膀的聲音。
“真的是你啊…是黃金之術嗎?”
感受到咆哮的顫動,風晶蝶振翅而逃,在熒的眼中,溫迪和杜林的麵前下起了一場細碎的光雨,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承接,看著光點落下、黯滅,最終隱沒於掌心,合掌,握住的隻剩虛空。
杜林的麵前,少年麵龐輪廓分明,眼眸溫潤如玉,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熟悉得令人懷念,卻又陌生得仿若初識。
那是經年造訪夢中的少年的臉,是早已沉眠於過去的莫大遺憾與遙不可及。
“詩人……我回來了。”
溫迪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幼小的黑龍頭頂,輕輕摩擦。
“我知道…我早該認出你的……”
風在耳畔輕語,囁喏著葬在舊時的歌,少年的聖潔的虛影於眼前放大。
“請不要恨我和特瓦林……”
一人一龍花了點時間敘舊,溫迪抬頭,深邃的碧綠眼瞳裡映入了提瓦特的璀璨星空,夜梟三三兩兩從遠處天際劃過,烏爾班在帳篷裡睡得死沉死沉的。
“誒嘿,熒,要保守住這個秘密噢?”
杜林複活絕對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蒙德城裡流傳的魔龍杜林複活,還和他們的風神大人關係密切,這種事情……
“嗯。”
“我們不會亂說啦!”
熒和派蒙同時回應。
籠罩在星光下的溫迪對著兩人伸出手。
“跟我來。”
清風卷起一龍兩人,消失在營地中,團雀啄食著樹莓,適應了寒風的野豬,窩在雪洞深處酣然大睡,雪狐聚在稀少日落果前開起了派對。
雪山似乎都充滿了生機。
直到,一隻滿臉迷惑的青綠色頭發的獸耳娘鑽進了冒險家營地,沒有發現營地負責人的她,留下了一張字條,就往雪山上跑去。